“你们要把爹爹累坏的。”
梁若琼不让魏停云再抱,让他们自己躺着玩一会儿,哭就哭罢,孩子不能太惯着。
他们家典型的虎妈猫爸,魏停云撑起一把油纸伞,就又出去遛娃了。
顺着街区一路往码头的魏记食铺。
午饭高峰期过了,魏二风和尹惜萍才开始吃饭,见儿子带着娃娃们过来,本来很累了,但瞬间来了精神。
“这俩孩子长得可真像若琼啊,我以前觉得咱云儿长得俊,这样一衬,怪磕碜的。”
尹惜萍无心道。
不是,怎么我就磕碜了,您这是不是亲妈!你要夸孙子好看,也不能贬儿子呀。
夕阳西下的运河边,美极了,如果此刻梁若琼也在他身边的就更完美了。
魏停云低头看怀里的女儿,又睡着了,背上的岸舟肯定也是。
胞胎说起来就是很奇妙,他们连困一起困,醒也一起醒。
只是魏停云看着怀里的小嘉鱼,忽然又想他们小寄雪了……
魏记只做早餐和午餐,今天更是早早收工,一家五口一起回家。
魏二风朝身上抹抹自己的手:“儿子,让我抱一下。”
魏停云把嘉鱼递给他,魏二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嘿,我们家小仙女,爷爷抱。”
另一个自然被尹惜萍抢走了:“你那个姿势不对,孩子不舒服,你身子得往后倾斜一点,不能让孩子往前趴,她难受!你看我抱的,多舒服。”
尹惜萍挑剔教导着魏二风的姿势。
“哦哦,这样是不是?”
魏二风调整着姿势。
回到黄粱衣梦,梁若琼在木匠铺子里做的木轮婴儿车做好送过来了。
原木色,中间一个小板子能拿出来,两边都可以坐孩子,还可以放下去铺平,孩子困了就能躺。
“可算是做好了,我家相公都要被两个小祖宗折腾坏了。”
梁若琼心疼道。
魏珏和宏志从私塾回来,刘雪芝喊他们该吃晚饭啦,春天燥,她还特地炖了冰糖梨水。
魏观林在罗伯玉疏通关系下,顺利入读了县学的画学,刘雪芝一个人在哪都是待,所以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府城,一起照顾几个孩子,平日里也能在铺子里帮忙。
刘雪芝来可是帮了他们大忙,在后院和铺子里都是一把好手,干活利索、说话玲珑,左邻右舍的也都很喜欢她。
梁若琼也不让她白忙乎,和别人一样开给她工钱,刘雪芝起初说什么也不要,说他们母子俩吃住读书的,后来拗不过,也不全拿。
只要够她和宏志平日里几个零花钱就行。
魏观林放旬假的时候,也会来看他们。
他府试落榜后萎靡了一大阵子,现在可能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整个人也意气风发了起来。
“来,三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魏观林现在已经不沾酒了。
魏停云受宠若惊:“不敢不敢,你是堂哥,应该我敬你。”
魏二风笑他们兄弟俩还客气上了。
“三弟,以前哥哥不懂事,得罪的地方,就,全在这一杯茶里了。”
他仰头一饮而尽。
“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
魏停云有些词穷的说着。
魏观林问他今年乡试下不下场。
“错过今年,就得再等两年多,我想试一试。”
魏停云说。
梁若琼很支持他:“相公考吧,以后孩子我来看,你专心备战。”
魏停云摆摆手:“他们其实很乖的,以后还有婴儿车了,看着他们我还更有动力呢;
我不知道什么是一个好父亲,但我希望他们将来能因为我的努力,有更好一点的人生,能站在一个高一些的起点上,有选择的机会,不用被迫维持生计,不用像我们农家子弟读个书都那么难,不用像杨…”
魏停云没说出,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梁若琼却不认为:“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人还是要靠自己,富溺出纨绔,我们当然可以把我们的一切都给他们,但我们百年之后,又怎么能知道他们明日会不会一无所有、露宿街头呢,相公?”
这俨然成了一场教育理念的碰撞。
梁若琼看魏停云趴在摇篮上,整天心啊肝啊的,真会把孩子宠坏。
“儿子啊,我觉得若琼说得有道理,你看咱镇上,也有不少,把祖业都败光了。”
尹惜萍帮腔。
“你们,太狠心了,我不管,我就要努力奋斗,富养女也富养儿,让他们含着金钥匙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