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耀双手撑着地,猛地扭头,柏泽霄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
下一秒,秦之耀的脸就被狠狠的按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
闷哼都被堵在了嗓子里,脑袋嗡嗡作响,秦之耀咬着牙回头,和上方的少年对上视线。
如果说刚刚少年的眼神里还充满杀意,现在就已经空洞的什么都不剩了。
周围的信息素浓度高到离谱,就算这小子不按着他,秦之耀也很难靠自己的力气走出停车场。
秦之耀咬牙,心里直叫倒霉。
柏泽霄的样子看上去已经很明显了,秦之耀好死不死,正巧碰上了分化期的柏泽霄。
后面的形势直接一百八十度逆转,柏泽霄抓着秦之耀的下颚,生生把他直接举了起来。
高浓度的信息素压的秦之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被抓起来,接着狠狠甩到一边的柱子上。
肉体撞击的石柱的闷响声中,脊椎一阵钻心的疼,秦之耀捂着后背咬着牙说不出一个字。
一双运动鞋停在自己面前,柏泽霄蹲下身,抓起秦之耀的额发迫使对方仰头看自己。
秦之耀满脸的灰,头发凌乱,说不出的狼狈。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秦之耀忍着疼痛,艰难的问道。
奈何对方并没有回答,少年高高举起拳头,嘴角的笑容兴奋又疯狂——
——
益凌心里乱乱的。
回到车上的时候,司机问道:“少爷还是去医院吗?”
益凌盯着窗外,良久之后,他开口:“不,回家。”
这个家当然指的是柏泽霄的家。
一起住的两年,柏泽霄家大门的密码益凌早就烂熟于心。
大门打开,入目是漂亮的星星灯,挂满了整个墙壁和天花板,地毯重新换过,毛茸茸的圆形毯子印着两个人名字的缩写。
角落里零散的放着几颗气球,是柏泽霄的名字,不过因为时间关系还没有挂上去。
这些都是益凌趁着柏泽霄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找人弄的。
然而现在,他根本就没心情再看这些。
益凌上了楼,直奔卧室。
这里已经将近一周没有人住过,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益凌无暇顾及,直接掀开被子,在床上翻找了一通。
有了。
靠近床缝的地方,有一根不起眼的黑色头发。
益凌捻起这根头发,喃喃道:“柏泽霄,你要是敢骗我——”
话被说完,益凌翻身下床,把头发放进口袋的同时,给认识的医生打去了电话。
“我想约一个基因检测,样本是头发的那中。”
“东西我已经有了,现在就能送回去,什么时候能拿到结果?”
“一周太晚了,我要马上!”
益凌把样本送到医院,接着还是直接回了家。
结果出来之前,他暂时还不想见柏泽霄。
柏泽霄家里,益凌打开卧室的抽屉,里面放着柏泽霄送给自己的同款信息素检测器,这东西益凌只在柏泽霄那里见过一次,之后,可能就一直被主人遗弃在这里。
大概根本就没用过。
这中小细节真回忆起来还有很多,益凌以前从没有留心过,现在想起来,益凌怕是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柏泽霄是个Omega。
益凌抓着检测器,猛地扬手狠狠丢在地上。
骗子!
夜色已经降临,益凌端坐在沙发上,他在等柏泽霄的电话。
益凌想亲自问问他,关于这些事情,他想听听对方究竟如何解释。
结果益凌一坐就是五个小时,他实在等不住看了一眼手机,都十二点了。
自己这么晚都没回去柏泽霄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不对劲。
益凌皱眉,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是柏泽霄那边出状况了,反手就准备去拨对方的号码。
打开电话簿的时候益凌手一顿,看着屏幕沉默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这个电话他不能打。
要是打过去,被对方拿捏住益凌担心他,反而不好兴师问罪。
益凌攥了攥拳头,他要等柏泽霄主动打过来。
有事情在处理,益凌可以等,反正柏泽霄人在医院,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益凌放下手机,他等!
益凌整整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等到外面晴空高照,益凌看了一眼手机,八点了,就是昨天晚上睡着这时候也该醒了。
熬夜加上原本心里有火,益凌的怒气腾腾的往上冒。
行啊死小子,到现在还不给我打电话!
益凌咬着牙,心里已经把柏泽霄翻来覆去问候了好几遍,终于,电话响了。
益凌立马去拿手机,结果打来是市立医院。
“您好,请问是益凌先生吗?”
“是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