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起来喝药了。”他抬手,轻拍了一下秦云柔烧的滚烫的脸颊。
秦云柔烧的昏昏沉沉,任李云深如何唤她都醒不来。
李云深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便抬了健壮的手臂把秦云柔温柔托起,又含下一口汤药送到秦云柔的唇边。
这样来回三四次,便终是把汤药给她灌了进去。
喂完汤药后,李云深也没闲着,反复给她换了七八回的凉毛巾敷额头。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在汤药和李云深细心的照料下,秦云柔身上的热度终于慢慢退了下去。
李云深摸着秦云柔额头慢慢降下去的温度,又看着她烧红的脸蛋和嘴唇也终于恢复了常色,这才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磨人的小丫头。”李云深握住秦云柔素白的小手,低头亲吻她圆润干净的指尖。
指尖传来的酥.麻感,令昏睡中的秦云柔慢慢皱了秀气的眉,她动了动唇,似乎在低声梦呓。
李云深靠过去,侧耳聆听。
“别走。”秦云柔软糯的嗓音带着点哭腔:“柔儿难受极了,你不要离开柔儿。别走啊!”
李云深见小姑娘哭的悲凉,便啄吻着她的唇畔,低声哄她:“我在这里,我不离开你,哪里都不去,一直陪着你可好?”
“你在哪里?为何还不来救我……”秦云柔睫毛湿润,眼角滑落一滴泪来:“卫池哥哥,带我走……”
李云深身形猛地一僵。
霎那间,钝痛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心如刀割。
第20章 020
隔日。
长公主安容在养心院醒来后,便有府内的管事把昨夜世子爷发卖紫绡的事,说给了林嬷嬷听。
安容用完早膳,见林嬷嬷从外头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瞥她一眼,问道:“是何事?”
林嬷嬷看一眼在安容身旁伺候的司琴,便哑然收回了视线。
安容察觉出里头的蹊跷,便再问一遍:“此事可是与司琴有关?”
林嬷嬷点头,周嬷嬷是司琴的母亲,面露惊讶:“到底是何事?林嬷嬷你到是说啊!莫要如此卖关子了!”
司琴也问道:“何事同我有关?我又为何不知?”
林嬷嬷朝安容投去询问的目光,安容用锦帕细细擦拭嘴角,慢条斯理道:“你便说来听听。”
“刚才管事同我来说,说……”林嬷嬷斟酌着用词,慢慢说道:“说昨个夜里世子爷忽然回府,见到柔儿姑娘跪在东院的园子里便勃然大怒,竟是连夜把紫绡发卖出府。”
司琴听后一顿,周嬷嬷紧张地握住司琴的手,同长公主安容道:“殿下,这事可不怪我家司琴,昨日是那紫绡先来闹的事,说是柔儿姑娘侍寝后没有去厨房领避子汤喝,昨日我和林嬷嬷都有事在忙,这才让司琴代为处理此事的。”
安容依旧保持风雅,抬了凤眸去看司琴,唤道:“司琴。”
司琴赶忙应下,走到安容跟前:“奴婢在。”
“避子汤一事。”安容搁下手中锦帕,摸上自己今早刚涂上豆蔻的指尖,不辨情绪地问道:“你是如何处理的?”
司琴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末了才说道:“奴婢以为,柔儿姑娘初入府邸,对府中规矩不甚熟悉,便也情有可原,就没有令她挨板子,而是责令她喝下避子汤后,去院中跪上两个时辰,以此为教训,警记于心。”
安容认可的颔首:“你处理的很好。”
司琴这才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
安容看向林嬷嬷:“那日,我让你教导她府中规矩,你可有说清楚了?”
林嬷嬷回道:“启禀殿下,奴婢全部都同柔儿姑娘说过了。”
“嗯。”安容颔首,托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轻啜一口:“既是知道规矩,为何又明知故犯?”
说罢,安容对林嬷嬷道:“你去东院一趟,让柔儿过来。”
“诺。”林嬷嬷应下,这便出了膳厅,朝东院急急走去。
……
东院。
秦云柔昨晚突发急症,好在及时喝下退热药,又经由李云深细心照料了一晚,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便从睡梦中转醒。
她睁开眸子,发现自个儿睡在主卧的金丝楠木床上,旁边搁着的枕头上还有个凹陷下去的印子,但是李云深却不在房内。
守在门口的檀云听到里头动静,便敲了房门:“可是柔儿姑娘起身了?”
“嗯。”秦云柔从里头应道。
“那奴婢进来了。”檀云问。
“好。”秦云柔说。
便见着檀云端着洗簌盆从外头走进来,又把垂坠的玄色床幔依次拉起,挂于金钩之上。
秦云柔困惑的看向檀云:“昨夜,我……”
檀云解释道:“昨个夜里,柔儿姑娘突发温病,是世子爷特定请了府里的华大夫给柔儿姑娘看诊,夜里一碗热汤药饮下去,柔儿姑娘的烧便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