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林家甚至传出过要和林菲一刀两断的传言来,不过,好在后来那穷书生的秦谦很是给力,一路升迁,政绩卓越,最终被封为淮安侯,给林菲挣了诰命,亦让林家人长了脸面,所以,林家人又重新和林菲来往了起来。
也许是当年那惊鸿一瞥实在太过惊艳,饶是岁月过去那么久,魏延还是对林菲有些遐想,有些念念不忘,有意无意的,也就爱多听几耳朵关于林菲的事,后来朝中宴会,但凡林菲出席的场合,魏延也会忍不住多瞧上两眼。
只是没曾想,今日竟是在这教司坊内,撞见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云娘,这是……”魏延同教司坊的鸨母云娘有些交情,便假作不知道林菲身份的,同云娘询问打探。
云娘甩了手中帕子,扭着妖娆的身线来到魏延跟前,同他道:“魏大人有所不知,昨夜宫中发生了些事,今日便送了这些个朝中官员的女眷来我这教司坊,这是上午的一批,听那提前来打招呼的锦衣卫说,下午还有一批子呢!”
听的云娘这番说辞,魏延也大约猜到了些,便又暗自庆幸魏家没有参与党派之争,只做闲散官员,领着不多不少的俸禄,活的到底安全些。
云娘见魏延若有所思,便妖娆地靠过去,倚在魏延肩头同他说道:“上午这批女眷,到底是奴家这些年来见过容貌最好的,魏大人,你看这美妇,生的如此好颜色,她的三个女儿,也各个都容貌极美,待奴家给她们调.教几日,便会安排着接客了,到时候魏大人可要来捧场啊!”
魏延听的云娘这番说辞,当下看向那林菲的眼神便又热切了几分。
“这美妇的场子,我定是会来捧的!届时云娘莫要忘了通知我才是!”魏延道。
云娘听后,笑的花枝乱颤的应下:“那是当然,来,让奴家亲自送魏大人出去。”说罢,又朝身后两个年轻龟公看去,同他们二人吩咐道:“替我把人送去房内,好生看管,莫要出什么乱子。”
“诺。”两个龟公先后应下。
云娘这才转了身子,携了魏延的手臂,亲自送他下楼。
秦云柔见刚才那男子看自家娘亲的眼神,三分热切,七分狎昵,当下就皱了秀气的眉宇,同林菲问道:“阿娘,这人看你的眼神如此令人生厌,到底是何人?”
林菲想了想,实在记不起这张脸,便摇头道:“没甚印象,不过,他既能出入教司坊,又受鸨母青眼,该是达官显贵一类的了。”
秦云柔还要再说什么,身旁两个等候的龟公已经不耐烦地催促:“赶紧走,莫要磨磨蹭蹭的!”
秦云柔被他们推搡了一把,林菲当即横眉冷对。
两个龟公到底年轻,虽然敢欺负才十六岁的秦云柔,可是对着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且这美妇气场颇强,到底还是心生后怕,便喏喏道:“赶紧走吧,否则等会云娘回来定要怪罪我们二人了!”
秦云柔怕再生事端,便握住了林菲的手,同她宽慰:“阿娘,我们走吧。”
“嗯。”林菲摸了摸秦云柔的额发,母女俩分别牵着两个妹妹,便跟着龟公朝提前安排好的房间走去。
雕栏玉砌的房门推开,扑鼻而来的竟是浓郁的胭脂味,呛得二女儿秦楚楚和小女儿秦思思直咳嗽,而母亲林菲昔年因为生养三个女儿,便落下了些妇科类的病根,到底身子骨弱,闻到这番浓烈的胭脂味,也是只觉得恶心难受。
秦云柔赶紧搀扶着母亲坐下,又叫两个妹妹自行去倒些水喝,缓解不适,自己则迅速来到窗边,把五六扇窗户全部打开通风,待到清风入内,吹散了这些个浓郁胭脂味,到底令人舒服了不少。
秦楚楚和秦思思到底年轻,喝了些茶水后,很快缓解过来,母亲林菲素来身子骨弱些,便坐在大红织锦铺就的圆凳上,素白的手指撑着额头,微闭了双目,眉头紧皱。
秦云柔端来茶水,送到林菲唇边:“娘,喝些茶水缓缓。”
林菲听到女儿声音,这才睁了美眸,又怕女儿担忧,便强撑了精神温声回道:“好。”
这便接了秦云柔递来的青花瓷水杯,低头吹了吹上面漂浮的几片褐色茶叶,小抿了几口。
清香微苦的茶水入口,加之房内又通了风,果然,呼吸上的不适很快得到缓解。
母女四人花了小半个时辰适应环境,待到所有人都重新有了精神,便聚拢到一起,开始商量后续的对策。
“阿娘,你说……我们能偷跑出去吗?”十二岁的小女儿秦思思率先问道。
林菲想了想,摇头道:“你父亲尚被关押在大理寺内,如今我们母女四人的户籍皆被贬为奴籍,而这奴籍也是被攥在那鸨母手中,且不说这教司坊内护卫森森,即便我们从教司坊逃出,没有户籍和路引,便也是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