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只是这一路,我瞧你姐弟二人,共歇一屋,这才生出的好奇,毕竟……”齐康顿了一下,脸上浮现一缕不好意思,咧嘴冲着苏柏笑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阿粟聪慧,应该懂我的意思。”
苏柏点了点,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意,端着手边的茶碗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这才回道:“多谢康兄提醒,我也知此事极不不妥,只是我幼小时,烟烟一次带我出门,结果被拍花子给掠了去,幸好当时被抓的孩子里,有权贵家的子弟,这才得以脱身,不过其中辗转月余,这才被寻了回去,我娘受不了打击,一直缠绵病榻之中,等我被救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我爹一次上山采药之际,也是失足跌落崖下,从此,我们姐弟二人便相依为命,烟烟对我自然也就多看重了几分,若是离了她的视线太久,她便会焦躁不安,我这也是情非得已,倒是让康兄见笑了。”
苏柏说得合情合理,倒也无可让人辩驳的地方,齐康显然也是接受了苏柏的答案,转言叮嘱道,“原是如此,我道阿粟为何直唤自己家姐名讳了,不过你和苏姑娘亲缘关系之事,往后还是莫要再向外提及,以免他人误会。”
“多谢康兄提醒,此事我定铭记在心,绝不外传。”苏柏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是一喜。
有了齐康这句话,等到了应城之后,就算他和虞烟的关系,有节外生枝的时候,只怕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齐康闻言,扯嘴一笑,然后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以脚推开椅凳,然后踉跄了一下,苏柏见状,忙是起身,抬手扶助齐康的手肘。
“康兄,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你出来也好一会儿了,苏姑娘该担心了!”齐康抬手拨开苏柏的手,自顾自的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之际,齐康扶住门槛,忽然脚下一顿,停下身来,侧头瞧了一眼,嘴唇微动,一细如蚊蚂蚁的声音传来,若非苏柏乃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只怕也听不真切。
“我真羡慕你啊!”
苏柏自然不好追上前去询问这句话是何意思,他站在厢房之内,陷入沉思之中,便是翻遍了前世有关齐康的记忆,也没有搜寻到能和齐康这句话有所牵扯的事件来。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能暂且见此事抛于脑后。
介于之前苏柏撒下詤言,齐康贴心的在客栈里停留了三日,而就在第三日时,苏柏应虞烟所求,为其去下秀坊挑选绣线,回来之际,身上竟然多了一张纸条,若非虞烟想让苏柏试试新制的衣裳,只怕就连苏柏都未曾发现。
“阿柏,这是什么?谁给你?”虞烟抖了抖苏柏换下的衣裳,一纸条直接掉在了地上,虞烟一脸愕然地俯身拾起,然后望向苏柏。
苏柏愣了一下,随即面色一淡,他竟然想不出,他是何时着的道。
“太好了!太……”虞烟倒是没有注意到苏柏的凝重,她见苏柏没有接过纸条,便将手收了回去,然后将纸条打开,一眼之下,虞烟瞬间露出狂喜之态,更是下意识里惊呼而出,不过等她回过神来,又是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将之后的声音尽数泯灭于手心之中。
“阿柏,快看,是哥哥他的信。”虞烟将纸条直接怼到了苏柏的眼前,小着声,却仍藏不住语气的喜悦。
“谢天谢地,哥哥都处理的好了,族人都安全了……”
苏柏后退一步,接过纸条,定眼一看,自然也就明白了虞烟为何会这般欢喜的缘由了。
纸条之上简明的写着,莽叔一行之所以会出现在雁回,便是应了虞成荫之请,所以之前从雁回出去的族人,大部分也是直接被藏到了部队之中,在翁默的皇龙军到来之前,已经开拔前往边关。
虽不知道虞成荫是如何知晓雁回之事的,但不得不说,虞成荫这烂摊子收拾的不错,虽然苏柏不太情愿被虞成荫比了下去,但这样一来,虞烟终于不在萎靡不振,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一把接住乐得扑进了自己怀里的虞烟,苏柏抬手将抚了抚苏虞烟的发鬓,言道,“如此,你也该是放心了吧!”
“那是自然!我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虞烟从苏柏的怀里探出头来,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扫先前阴霾。
“我还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虞烟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了,她冲着苏柏道了一句,然后极为自然的凑了上去,一个亲啄印在了苏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