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点,乔思安与盛宴换班,告诉他并没有异常情况的发生,凌晨十二点,盛宴坐在窗边工作台,百无聊赖盯着外界,忽然他的身体前倾且崩得笔直。
他跳下工作台,刷拉打开一条窗缝,揉了揉眼睛凝视遥远的天空。
就在一分钟前还是一切正常的大兴安岭上空,此刻竟然出现一道明艳的彩虹。
同一时刻,某座超市的二楼小仓库,魏唯唯于浅眠中惊醒,她下意识看向被桌子和废弃货架挡住的小门,随即转头看向窗外。
那道因为遥远而显得渺小的彩虹倒映在她的眼中。
魏唯唯凝视许久,随后抱紧背包继续闭目养神。
凌晨两点与御封交接,把这一信息告知他后,盛宴立刻深呼吸平复心情,强迫自己陷入沉睡。
趁着早晨五点雨势大大减小,大来到酒厂,运气比较好的是,酒厂里停着一辆大货车,货车里装载着大量装箱白酒。
御封在前面开车,盛宴和乔思安忙着对这些白酒进行拆箱,随着纸箱和装饰的拆除,货车内部被清理出将近一半的空间。
货车在街道七绕八绕避开深水,上午鳄鱼很少出没,只要不到它们休息的深水里造作,几乎不太会惊动它们,当然,运气不好遇到几条正好浮出水面的鳄鱼,被追杀是很正常的事情。
z市很多庭里都有红色的大水桶,大且行且搜索,搞到不少被清空水的桶。
货车在加油站停留,御封和乔思安拿着这些大桶接汽油,盛宴在车厢里不断磕破酒瓶,捂着鼻子在空桶里倒酒。
抵达孤儿院身深水区边缘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距离刮风下雨不足两小时。
这一片区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汇聚着大量鱼,同昨天相比,它们的个头又大了一些,牙齿更加锋利。
昨天漂浮在水上的鳄鱼尸体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三米长的鳄鱼静静浮在水面,它的一半身躯挂在岸上,一半身躯沉入水里,鲜血顺着它的脑袋流淌,将身下一片区域染的血红。
几条鳄鱼在水下浮尘,啃咬它的尸体,拽的它时不时抖动一下,仿佛随时可以活过来。
盛宴注视那边,说道,“刚被杀死不久,鲜血还没有流尽,有意思的是,它脑袋流血的地方插着一把匕首,什么样的匕首有一击毙命巨鳄的力量呢?”
那把匕首在他们的目光下慢慢消失。
御封回道:“那里有异者。”
盛宴背上装满炸药的背包,骑上大橘的后背,“是啊,有异者,。就在我们抵达这里之前,她刚好杀死袭击的鳄鱼,在发现我们靠近后立刻藏了起来,她也许只有一个人,也许有许多人,此刻正躲藏在孤儿院某个地方观察我们,不如我们喊一嗓子?”
盛宴扯着嗓门高声呼喊:“喂,有人吗?”
他没有得到同类的回应,反而勾来鳄鱼的注意力,它们一个接一个从水里浮出,凶神恶煞。
盛宴拍打大橘的脊背:“猫爷,带我围绕深水区跑一圈。”
大橘果断动身,动作灵巧地在建筑间跳跃,盛宴从背包里取出炸药,打火机点燃了引线,扔到建筑上。
“轰!”只听炸声有如雷鸣,地动山摇之后房屋坍塌。
“轰轰轰…!”
又是数声炸响,围绕孤儿院的深水区四周被一层层建筑废墟覆盖。
盛宴跳下大橘,钻进货车车厢,“班长,造桥就靠你了!”
乔思安点头,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冲进建筑废墟,单手抗些建筑水泥块往深水里丢。
鳄鱼受到连番惊动,短暂的风平浪静后,大片大片浮出水面朝乔思安发起攻击。
盛宴双枪在手,不断射击进行掩护。
“砰砰砰!”爆炸声连二连三,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
孤儿院某个倾斜的房间里,三个人类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房间的门在数天前发生塌陷时和其他房间的墙壁重合怼死,窗户也被墙壁堵上一大半,只于一个半米宽不太规则的通道可供人通行。
此时一个长着娃娃脸,扎着丸子头的短裙少女正站在那里,胸膛以上穿过窗洞注视窗外。
“双双姐,外面怎么样了?是救援来了吗?”被一对中年男女护在中间的女高中生忍不住问。
秦双双退回房间,单手拉过一块不算厚重的水泥板压住窗洞,毫不在意地笑出一对可爱酒窝,“也可以称之为救援。”
她来到另外一边的角落,捡起鳄鱼的尾巴开始啃咬,吃的满嘴是血。
“吃吗?”她问几个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个,我们有鱼,不用了。”女高中生摇头,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欲哭无泪,“我们已经吃了很久时间的生鱼了,就算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救援队,只要给口正常的食物,他们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