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通报:“七王爷驾到----”
邵韵宅原本意识已经迷糊,听到这个到生生清醒了几分。她等到了救星。
祁祯樾进来先是行了礼,而后不慌不忙地道:“宅儿犯了什么错让母后如此大动干戈?”
皇后笑了一声,“谁给你报的信儿?呵。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嘴快的。”许非寒听后看了一眼祁祯睿。
“先住手。”祁祯樾语气淡漠,制止了行刑的太监。他尽量不去看邵韵宅沾满血的衣裤。“若是因她冲撞了母后或是婉贵妃,尽管给儿臣讲,儿臣回去罚她便是。”
“伏里啊,你就是光说不做才把她惯坏了。如今母后替你教训一下岂省得你心软?”皇后喝了口茶。“桓清可是打了崇崇十五大板。知道为何你父王更宠爱桓清一些么?就因他没那么多妇人之心。”祁祯睿在一旁轻咳一声,不去看祁祯樾。
祁祯樾跪下地上有些慌了,“那剩下的儿臣带回去接着责罚便是,母后掌管后宫甚是劳累还是别这般伤神为好。”
许非寒终是忍不住道:“怎么皇后娘娘还不能处罚儿媳了?再说,这七王妃平日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是该教教她规矩了。还有几大板?”
行刑的太监道:“回娘娘--还有七板子。”
“给本宫重打。”许非寒指着邵韵宅道。
“是----”太监就要打。
“不……不……住手----打不得……打不得……”祁祯樾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前低喃,拦下太监。他眼中满是慌张,心中也没底。
“什么打不得----”许非寒厉声道:“就你家小祖宗打不得?动手----”祁祯樾这一下更为着急,他第一次觉得无力。是护不住东西,只能看着它被摧残的无力。
皇后瞟了她一眼,却并未多说。
而邵韵宅深知祁祯樾越是拦着,反倒会让许非寒和皇后对她更为不利,她朝祁祯樾摇摇头,气若游丝道:“老公……可以的……”
祁祯樾咬牙攥紧双拳。
七板子也似重重地落在了他身上一样。
打完之后,邵韵宅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虚脱地趴在地上。祁祯樾把她架起来,“谢过……母后。”他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的话。
邵韵宅也虚弱地道:“谢过……母后……”心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后百无聊赖地道:“这么久了,本宫也乏了。都退下吧。”说罢,她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卧房。
祁祯樾扶着邵韵宅小心地往外走,许非寒急急地跑下来想拉住他,“伏里……伏里其实你给我求个情我真会放过她的……”
祁祯樾根本没正眼看她,抱起邵韵宅便出了栩宁宫。邵韵宅下身沾满了血,面色惨白,浑身湿汗,双目空洞,简直就如经历了一场天劫。
等候在外的祁祯樾见状上前道:“这就别回府了,先跟我去御医堂吧,这带保住命吧。”他伸手给邵韵宅擦了擦汗,毛珂则是着急地胡乱擦眼泪,“那咱们快去吧……”
“不……”邵韵宅在他怀中小声道:“这么一弄,大家都知了,会议论……老公的……”祁祯樾抱着她眼眶有些泛干。
“那你不要命了!”毛珂气的跺了跺脚。
祁祯樾道:“那先去三哥哪儿。”祁祯央一听也是点头道:“那还不快走----”
许非寒看几人远走,才恨恨地走出栩宁宫大门。
“怎么,想叫我跳进你下的套里?你觉得我会就范么?”祁祯睿从她身后走上前。两人皆露出了阴狠的面目。他俩在对方面前不比伪装任何面目。
“没想到啊没想到……心狠无情的九王爷也心软了?人是你叫来的吧?”许非寒问。
祁祯睿并未回答她,而是道:“知道为何七哥一下都不愿理你么?换做是我,我连看你一眼都会无比恶心。你如今可真令人厌恶。”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非寒听完大笑,可笑意不在眼中。“我恶心……对,你们都嫌我恶心,但身处这皇宫里谁能出淤泥而不染?包括那个邵韵宅!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呵,都是会变得……会变得……”她说道最后眼神也变得狠戾起来。
看她这幅样子,祁祯睿也不愿在跟她多说,只是撂下一句话:“别把她跟你相提并论,她不是这种人。”便自行出了栩宁宫。许非寒不服地追出去,“那是她没来这个地方!你让她也呆在这里试试啊……”
祁祯睿突然转身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地低声道:“许非寒,别忘了当年是你求着我送你进来的!”他又看四下宫人们来往稀疏,又放开了手。“当年是谁求的我?我说你已和七哥定了终身,你说七哥不得宠,若是做了七王妃这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我问你若是父王没有留你你怎么办,你说那你会认命和七哥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