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的时候,季桑依然是亲自前往现场去观看了公演。
她静坐在前排看着舞台上的容晏,莫名其妙地有些感动,这个孩子被盛天的每一位工作人员还有他的粉丝保护着,此刻带着一颗还比较纯粹的心发出自己的声音。
《记忆发条》的舞台的整体色调是蓝色和绿色,容晏上身穿了一件牛油果绿色的衬衫,下半身是白色的裤子。他衬衫左边的口袋上别了一只珍珠胸针,流苏轻盈地随着他的动作流动。季桑还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腰带也别出心裁,隐隐有雏菊花的细密图案。而头发这次回归了黑色,和这身造型相得益彰。
季桑高兴之余,也非常的怀疑:“我觉得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我们一定是给造型师塞了钱,不然怎么公演造型都这么正常?”
她转过头去看徐天英,惊讶地看到这人手里竟然拿着手幅正正经经地摆在胸前。
“你怎么了......”
“?”徐天英一脸无辜,季桑凑过去仔细看他拿着的手幅,上面的标语是“只为你心动”。
“你拿着这东西......”季桑很难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惊讶,“看上去,很特别。”
徐天英笑笑,没有回应。季桑又开口问:“你之前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的确。”徐天英说,“不过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你这改变也太大了,是不是被我的魅力折服了?现在有兴趣被我包养了吗?”季桑兴致大起,久违地调戏起了徐天英。
应对季桑的包养玩笑,对于徐天英像是一个无解题,她这么锲而不舍地提问总让他产生如果答应了就真的会被包养的错觉。而产生这种想象之后,他觉得更加难以面对季桑了。
“我去接个电话。”在舞台各种各样灯光的变幻下,徐天英的脸红隐匿在了光影中。
他在往走廊的路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真是在发热。
季桑笑了笑也追了出去,又问起了关于造型师的问题,徐天英无奈地拿出各种证据证明盛天真的没有给造型师好处。
“我想见见这个造型师。”
徐天英很警惕地立刻盘问季桑:“您见他做什么?”
“别紧张,我就是表达一下谢意。”季桑的表情看破红尘,“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竟然还有人坚守着职业道德,凭借着对职业的热爱给练习生做大众都能够看懂的造型,很不容易了。”
“您还是不去的好,谢意的话,我会替您转达的,也会附上一份合适的礼物。”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去。”季桑眯起眼睛,“我现在又不忙。”
徐天英不肯让步,上一次她把那个摄影师扒得体无完肤,虽然错在那个摄影师本身,但是季桑的一系列手段方法业内工作人员也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那贴满公司附近的精致传单,简直让人无处遁形。
徐天英正在冥思苦想用什么理由让季桑放弃这个想法,这时公演舞台的方向传来很大的喧哗声,音乐也中断了。他与季桑对视一眼,赶紧回到了公演舞台附近。
舞台附近很多工作人员正在大声地维持秩序,比较后面的位置基本都是粉丝票,他们看起来都惊慌失措。舞台吊架的灯竟然在表演的时候坠落下来了,就在容晏他们组的舞台谢幕之后准备下台的时候。灯体坠落的位置是在容晏的位置,多亏了贺蕴辉反应快推了容晏一把,最终二人双双摔倒在了舞台上,灯体在他们身后的地面摔得粉碎。
但如果没有贺蕴辉,一盏灯从上面砸到人身上,受伤程度可想而知,容晏甚至可能毁容。
季桑发现事故的主角是自己家孩子,立刻就急了,工作人员劝阻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对方一转身她就像兔子一样溜了出去,从侧面三两步就冲上了舞台,跑到了容晏的身边检查他的伤势。容晏面色苍白,绿色衬衫上还有星星点点溅上去的血迹。
“桑桑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胳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玻璃碎片伤到你?”季桑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飞快地观察容晏,她的手一一摸过那些有血色的地方确认。
“我只是脚崴了,其他都没什么。贺蕴辉呢?”
容晏挣扎着要起来去看贺蕴辉,季桑这才反应过来,把容晏交到一个工作人员手里后,她转身去看贺蕴辉。贺蕴辉的伤比容晏重,他推了容晏一把,玻璃碎片有些都扎到了他身上,幸好穿的是长裤。不过他胳膊伤得很重,因为穿的短袖,伤口□□裸地露在外面,容晏身上的血点也是他的伤口的血。
“贺蕴辉,谢谢你。”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这句话,贺蕴辉在工作人员和季桑的帮助下站了起来,缓缓地往台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