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想要流下来,她不客气的把鼻水往他衣襟上蹭。
他抱紧她,闷声道:“再也不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打不走也骂不走我……”
“……敏湛,别再叫我担心了,我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搂着她,感受她的体温,吻她的眼泪,脸颊,然后是唇……
☆、77更新来了
俩人早上打一个屋子出来,这等于向众人说明两人重修于好了。对刘家的人来说,这是个好消息,毕竟明妆每天摆脸色,就算不是冲着自己,看着亦有压力,现在好了,刘府多了个做侍郎的女婿,少了一个被休的怨妇,在皆大欢喜的气氛中迎来了新年。
也不知是谁把秦敏湛在刘家过年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从年初一开始,陆续有官员来拜年,个别诚心的在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就为了给‘秦大人’问个安。这种事一旦开了先河,定有其他官员站三个时辰,四个时辰的来表忠心,于是秦敏湛借口生病,一律不见。明妆知道,像敏湛这般年轻身居高位的,如果不是穷疯了,或者不想活了,是不会做徇私枉法的事情的。政治生涯刚开始,为了蝇头小利断送了仕途,得不偿失。
既然打定主意和敏湛回去了,那么生活上的问题得问详细了,比如说,如果月俸还那么点银子的话,那就在娘家先借一笔银子周济着。
敏湛哪还能要刘家的银子,听妻子这么问立即说,今时不同往日,炭补,柴薪补林林总总加起来,比以前强多了。见妻子沉默着不答腔,心知这点银子确实是少了,可之前休妻的理由之一是妻存有私财,所以不好开口问明妆一直交由她管理的银子都去哪里了,心想反正没多少钱,大概她在路上都花费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给卢鹰飞送那么多银子……”明妆唉声叹气:“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把银子全砸进去了。”
“卢鹰飞?”敏湛眨眼:“送银子?”
明妆一怔,才想起自己还没和敏湛说过给卢鹰飞行贿这件事,便撇撇嘴:“否则你以为锦衣卫打你一顿板子,你还能活命?还有后来烧尽文书避免二次牢狱之灾,都是花钱买来的。”
敏湛不是没觉得奇怪过,可当时局势混乱,容不得细想这点。原来是因为妻子暗中操作,才留了一条命给自己,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就知道,她是牵挂自己的。默默低下头,哽咽道:“我真笨,都没想到这一层……”
明妆戳了他一下:“难不成你一直以为我从天津卫折返回去,真是回去看你热闹的?”见他还是不抬头,忍不住靠过去:“敏湛,你不是怪我给人送礼吧……”伸手推了推他:“说话啊。”突然这时,他竟张开臂弯,将她揽进怀中。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啊!”俩人在客厅说话,一会要见父亲和母亲,因来的早了点,便说起了银钱的事。敏湛这会抱住她,让进出打扫的下人们看了个正着。明妆在他怀里挣扎:“快放开我!”
“谢谢你……”他道,声音低沉。
明妆羞的满脸通红,故意哼道:“知道了就好。你不追来,会永远错过我。”
“怎么会,只要我活着,一定会来找你。”
“真的?”明妆反问:“如果你一无所有,只是个破落的穷兵,你还会来找我吗?”
“……”倘若那样,他宁愿死,也不会选择出现她面前。所以现在的他知道错了,保住眼前,比铤而走险更重要。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明妆赶紧推开敏湛,对来人唤了声:“娘……”
刘左氏抿紧唇角,颇为尴尬,须臾笑道:“看到你们这样,我这个做娘的便放心了。快坐吧。你爹马上便到。”明妆和敏湛落座后,很快刘庭举便跨进了门,敏湛先起身唤了声岳父大人,刘庭举露出满意的微笑,应了声也坐下了。
刘左氏瞥了眼丈夫,她历来是唱白脸的,得罪人的话都由她说,这次也不例外,没了刚才的和善,严肃的对秦敏湛说:“女婿啊,这眼瞧着过了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城?”
“小婿要说的正是这件事。新年休假只有一个月,眼看到期,我和明妆明后天就想动身。车马路费都由驿站负责,不用二老费心。”敏湛知道,二老询问何时回京,是要他对明妆未来的保证,与其让人质问,不如自己先表态:“太多的漂亮话我不会说,但请相信我,一定会好好待明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