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借此对付郭将军?”
郭可欣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赞赏的笑,索性不再隐瞒,说:“这不稀奇,老头子嚣张了这么多年,一定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这件事只是个引子,还好你找回了一管药剂。”
“那种液体毒性很强烈对不对?”
“静止状态时很正常,但一旦分子活跃起来,将是致命的危机,它对人体的辐射相当厉害,如果用在军事上,将会大幅度提高我们的战斗力,可惜在运送基地的途中发生了意外,只能说,这个时代,大家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样崇尚和平。”
舒清柳沉默不语,他不知道郭可欣的话是否值得相信,她除了取回药剂,解决郭家的危机外,可能还会借此对付政敌,这一点毫无疑问,不过这是上头的事情,他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尽快解决问题,恢复正常生活。
“有没有一种可能,另一枚星光已经被death拿走了?”
“我的情报网里还没有收到此类消息,不过现在倒是有不少人听说了星光的事,赶了过来,看来大家都想趁机分一杯羹。”
见舒清柳面露紧张,郭可欣笑了笑,说:“放心,我有派人盯紧他们,现在星光在谁手上,没人知道,在没有拿到确切情报前,他们不会先动手,让别人坐收渔利,尤其你家那位大明星,他的存在太显眼,那些人不会自找麻烦,万一身分曝光,谁都不好过。”
理论上这样说没错,但也不敢保证里面会不会有像埃文那种丧心病狂的家伙,舒清柳在心里考虑着该怎样应对,才会让裴隽所遭受的危险降到最低,就见郭可欣从皮包里掏出军人证和手枪,递给他。
“你在执行任务,没配枪怎么行?”
见舒清柳发愣,郭可欣笑了,神情平静,好像她做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是!”
“记住,有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联络,至于齐天,你可以让他协助你,但不要太信他,毕竟他跟我们隶属的部门不同,我们可以信的人不多。”
“是!”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可以做好的。”
自始至终,郭可欣都没有询问舒清柳记忆复苏的事,但她却透露了许多信息,来暗示目前的处境,还许了他好处,舒清柳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是否失忆不重要,她只要看结果,赢了,双方都有利,输了的话……
不,舒清柳打断了自己的假设,这是场不可以输的仗,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
舒清柳离开饭店,第一件事就是给裴隽打电话,跟郭可欣的交谈让他没来由的心慌,想马上听到裴隽的声音,可是事与愿违,他连拨几次电话,听到的都是关机的语音,这个回应加重了他的不安,又转而打给陆淮安,还好陆淮安告诉他说裴隽参加完庆功宴,回公司了,他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他赶回娱乐公司,才发现裴隽根本没回来,这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给裴隽一些关系较好的朋友打电话问了一圈,都没有结果,他只好又联络陆淮安,陆淮安听了他的话,也有些担心,说马上派人去找,如果有消息,再联络他。
已经是傍晚,舒清柳先去学校接小小,他担心着裴隽,没心思做饭,对小小说:“哥哥今晚有事,送你去清河那里好吗?”
小小以前由裴隽带,早习惯了应付各种突发状况,临时赶场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点头答应下来,却小声说:“哪有这么老的哥哥。”
舒清柳把小小送去弟弟那里,舒清河见他心不在焉,问他出了什么事,有关军事机密,舒清柳不便多说,只说跟裴隽联络不上,担心他出事,舒清河听了后,说:“我马上联络巡警同事,请他们帮忙查看道路监控,看是否有劫持事件。”
舒清柳道了谢,从弟弟那里出来后,想了想,又给左天打电话,人急无智,他暂时想不到该从哪方面入手找人,就把能派上用场的朋友都拜托到,左天听说是裴隽失踪,既为敲到八卦而兴奋,又有点担心舒清柳,急忙联络眼线去找人,又安慰了他一番,舒清柳心神不定,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消息,舒清柳不想回家,开着车在裴隽常去的一些地方兜转,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转了很久,十点多才接到左天的电话,说有线人看到裴隽在某家俱乐部喝酒。
左天以为裴隽是在俱乐部鬼混,报完情报后,跟舒清柳说那家俱乐部等级很高,狗仔队不容易混进去,但他还是快点过去接人比较好,免得被拍到,到时又是八卦满天飞。
话说得有点暧昧,不过舒清柳正在慌乱中,没太注意,道了谢后就急忙开车赶了过去。俱乐部离他所在的位置不远,以前他曾陪裴隽去过,里面的酒保认识他,听他说找裴隽,就一脸暧昧的指指楼上的贵宾房,告诉他房间号,让他自己上去找人。
舒清柳来到二楼,敲门后,半天都没人回应,他又接着敲了几下,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他担心裴隽有事,索性从表链里抽出细铁丝,插进锁孔里,转了几下将锁打开,推门进去。
房间里刺鼻的甜腻香气迎面冲来,舒清柳猛地顿住脚步,里面灯光很暗,但还是可以让他清楚看到对面沙发上贴靠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个趴在沙发上,另一个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在他脊背上逡巡着,衬衫下摆在掐揉中蹭起,露出白皙腰身,放荡的气息充斥在封闭空间里,一瞬间,舒清柳明白了刚才酒保暧昧的笑意味了什么。
他愣了愣,本能地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但趴在沙发上的男人衣着否定了他的猜想,深蓝色的衬衫,是早上裴隽出门时他帮他选的。
裴隽听到响声,转过头,在看到舒清柳时,也微微一愣,随即表情转为淡漠,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坐了起来。陪裴隽的是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修饰都很有品味,但暧昧的环境影响了他的气质,看看舒清柳,转头笑问裴隽,“你朋友?”
裴隽没回应,探身拿过搭在烟灰缸上抽了一半的香烟,随口问舒清柳,“什么事?”
三个字,很简单的问句,也很冷漠,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让舒清柳无从回答,他担心着裴隽,找了他一天,结果却看到他在酒吧里跟人鬼混,还嚣张的反问他什么事,裴隽凌乱的衬衫揭示了在他来之前这里曾上演的戏码,想象着他跟别人做的那些亲热动作,舒清柳只觉得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心里很气,却气得不知所措,那种惶惶然的感觉他从来不曾有过。
“他是谁?”他不答反问。
裴隽跟他对视,挑眉冷笑:“与你何干?”
一问一答针锋相对,充满了火药气味,男子看看两人,品出了他们之间暗涌的波涛,于是走到舒清柳面前,说:“阿隽不想跟你说话,我看你还是出去比较好。”
他想拉开舒清柳,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攥住了,舒清柳看都没看他,握住他的手腕向前一带,男人就栽了个跟头,手腕被攥得生痛,他疼得直摇手,火气涌上,他挥起拳头就砸了过去,可是拳头挥到舒清柳面前,就在他的逼视下自动缩了回去,男人身上凝着浓浓的杀气,让他感觉,如果他再不识相,就不是摔跤这么简单了。
“出去!”
轻声两个字,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气势,男人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看裴隽,问:“要我……”
他外面有保镖,只要一句话,保镖们就会马上进来把麻烦解决掉,不过被裴隽拒绝了,摇摇头,示意他不用管,男人看出他们之间不对劲,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出去,舒清柳就一脚将门踹上,转身盯视裴隽,裴隽没被他的气势吓到,往沙发背上一靠,悠悠然开始吸烟。
“解释一下!”裴隽的嚣张态度惹恼了他,但因为太过于气愤,反而不知该从何问起,只结结巴巴斥责:“这是……怎么回事!”
裴隽眼中闪过不屑,吸了口烟,说:“现在要解释的不该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擅闯别人的房间?”
“我想我有资格!”舒清柳瞪住裴隽,说:“作为情……”
作为情侣,他想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来要一个解释,可惜裴隽没让他把话说下去,轻描淡写地说:“舒助理,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是,其他的,与你无关。”
无关!?
舒清柳气急反笑,为裴隽漫不经心的态度,男人完全没有被撞破奸情的羞愧感,靠在沙发上很悠闲的抽着烟,鄙夷的眼神,仿佛现在错的是他,他找了裴隽一整天,难道就为了听到无关二字吗?
“原来你可以跟无关的人上床。”他冷笑:“在床上,你可不是叫我助理的!”
“你也说了,那是在床上。”裴隽跟他对视,很平静地说:“在床上,我对每个人都很好。”
舒清柳气得说不出话来,见裴隽还在抽烟,他上前夺下烟扔到一边,又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裴隽一身酒气,看茶几上滚倒的瓶瓶罐罐,就知道他喝了很多,想到自己在外面着急找他的时候,他竟然在这里酗酒偷情,逼让舒清柳更气恼,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