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上长了蛀牙。”
鹿幼歌:“……”
“哦!”她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我不是在刷牙吗?”
“不明显,应该刚开始,”宋柯安慰她,“现在也没办法补牙,如果实在疼得厉害,就吃点止疼片。”
“或者你可以找越阡问问?”宋柯想道。
鹿幼歌撇着嘴,低声道,“我不想看牙医,好可怕。”
她之前吃糖厉害的时候,就被老鹿提着去牙医店了,当然他们没有钱去看病,所以老鹿就压着她在牙医店门口看那些需要治疗的人,是怎么治疗的。
这个过程并没有多么的可怕,可怕得是牙医总会在最后说道:“最近几天忌口,辛辣冷热。”
踏马的,这不是啥都不能吃吗?
宋柯不知道鹿幼歌可怕什么,她有些意外,因为鹿幼歌一直表现的不那么恐惧疼痛,她之前受得伤也不少,可无论是受伤的时候,还是包扎的时候,都没见过她说疼。
“这不一样嘛!”鹿幼歌反驳道,“工作跟生活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而且,受伤还能得到更多食物呢。
对于她的说法,宋柯哑然失笑,“好吧。”她忍不住揉了揉鹿幼歌的脑袋,突然道,“上厕所吗?”
鹿幼歌明白这是有私密的话要跟她说。
……
鹿幼歌跟宋柯挤在一个卫生间隔间里,宋柯直接了当问道:“对于曲晓冉所说的,你觉得有多少可信度?”
鹿幼歌靠在反锁的隔间门上,没有什么犹豫道,“我相信她说得都是她认为真实的。”
“她认为?”宋柯不太明白。
“根据她所说的,官方似乎无所不能,可它又需要什么情绪来维持。”鹿幼歌手在口袋里揉搓着糖果,糖纸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宋柯沉思反问,“你的意思是,它在骗曲晓冉?”
“真有这么厉害,为什么哄骗一个高中女学生替她做事?”鹿幼歌吸了吸腮,好像这样能让蛀牙带来的疼痛消失一样,“所以我觉得它根本没有那么厉害。”
“起码不像曲晓冉以为的无所不能的厉害。”
宋柯冷笑,“当然了,看看它选的人,高中生、玩家几乎是没有人性的人群,哦,甚至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鹿幼歌看向她,把那句你也就十七岁咽下去,她直觉这时候不应该这么说。
“还有曲晓冉的状态。”宋柯道,“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她现在的样子……”
“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官方想让我们变成的样子,所谓的死后的模样。”鹿幼歌停了几秒,轻声道,“她的生命体征跟我们不一样了。”
所以口服的治疗道具,才会对她有用处。
宋柯一开始就猜到了这点,但是总是很难说出口,她叹了一口气,“曲晓冉似乎对这个一无所知,她最后的那些话,不像是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能说出来的。”
“曲晓冉知道的,都是它想让她知道的。”鹿幼歌下意识想要把糖拿出来,但是刚动一下,牙齿就表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她气呼呼地停下了拿着糖的手。
两只手都从口袋里掏出来,开始扣手玩,免得闲不住去拿糖。
“其实这就能看出来一些它的意图,去掉所有的细枝末节,归根结底来说,”鹿幼歌道,“它想让我们死。”
回想一下吧,这些突然加的限制,跟似是而非的规则,甚至是曲晓冉进行的引/诱——每一条都指向一点,它想要她们死亡。
死亡在这种环境里,并没有那么难实现。
但是它却好像难以做到一样。
宋柯不理解,“为什么?我们死亡对它有什么好处吗?”
鹿幼歌隐约有些想法,但是她没有开口,而是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跟我们的目的相悖,那它只能失望了。”
“你说得对。”宋柯叹了一口气,“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仍然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我想,”鹿幼歌脸上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关于这个,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
“什么?!我们当玩家?!”同学们震惊道,“我们连玩家都应付不来了!”
“对呀,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经验嘛,而且副本也没什么好怕的,看看万户,”鹿幼歌笑得无比纯良,“他难道不是我们的好朋友吗?”
这话他们可不能说,毕竟养殖业全靠万户……对不起,万户哥哥呢。
“玩家的道具我们都能使用,玩家的道具从哪来?”鹿幼歌道,“Boss身上。”
“可是……”
在自己家折腾,跟去别人家冒险,这是两回事!
“而且,这怎么能说是去当玩家呢?这应该是进货跟留学。”鹿幼歌坐在前排的桌子上,两条腿交叠着晃动,看起来非常放松,“我上次去万户那里就玩了一次,还是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