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她修为比你还高?那得化神以上了?”若瑶惊讶,她本以为,阿青也就是辟谷期,她看不透,不料袁叔也看不透。她先前不动手,犹豫只是因为谢翎师弟对她态度不一般,倘若师弟真中意于她,那又怎能动手伤及自己人呢。
袁煦:“我不确定,也许只是有什么法器,让人无法感知她的修为,我在她身上也没察觉到化神修士那种强悍的灵力波动,小姐还是不要和这人起冲突为好。”
他跟了她们一路,也没发现那姑娘身上有什么异常,气息和寻常弟子并无二致,丝毫不引人注意,只是,在方才,他准备在她背后袭击之时,刚起这个念头,寒气就从后脚跟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夹着寒意涌上心头,本能就停住了手……
还好,若瑶小姐也并没下攻击命令。
若瑶:“可若是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呢?”
袁煦:“听她方才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的,小姐只要不招惹她,应该不会有事。”
若瑶伸手指着东边:“带我追上方才那个车夫,让他送我回城就好,方才听说山里情况不妙,你放下我就过去,若是翎师弟有危险,一定要保护他。”
……
谢翎和斩星一行人继续往深山处走去。
苏木走在前侧带路,一众人谈论着近日荣山的怪闻。
最初,是一位十多岁的孩子跑到永州城外求救,恰好碰上了出城不久的玄天弟子。那孩子哭诉,说是村中人要把他娘亲当妖怪沉河,他来城中找仙人求救。
实际上,城外早有过往的本地修士,只是一听是荣山,便避开了。那孩子在城外待了半日,直到碰上了刚来此处的玄天弟子。
玄天自诩名门正派之首,对来求他们降妖除魔的,几乎有求必应。那队弟子带着少年一路疾驰,到了村外,正逢一群人围聚在河边。
人群之中,几位壮汉正在挑着一个贴满符咒的猪笼,浸入水中。外围还有神婆作法,围观者脸上尽是麻木。
那少年“嗷”一声喊叫,直冲人群中,撞开一位抬杆的壮汉,要去扒那猪笼。
壮汉不防备,猛得给少年撞了个趔趄,回过神后,一把便拧住他胳膊,摁倒在原地,又抬手猛抽了他几巴掌,直到苏木上前阻拦,这才罢休。
在寻常百姓眼中,哪怕只是筑基凝气期修士,也是仙门之人,村民怀着敬畏,给一众玄天弟子让出一条通道。
众人走进了才看清,猪笼之中那位妇女衣不蔽体,身上血肉早已腐烂,只剩一张脸还是完好的,却是神色呆滞,眼珠如同死鱼之目,呆呆地直视前方,对周边一切浑然不觉。
靠近一些,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袭来。
少年凄厉的呼喊着娘亲,挣扎着要扑过去,身后村民吼叫:“她早就不是你娘了!放她出来,只会祸害更多人!”
说着又把少年狠狠摁在地上,那张稚嫩的脸扭曲着,眼眶几欲睁裂,死死盯着笼内,脸被摁在泥沙上摩擦,少年不顾疼痛,还在奋力挣扎。
笼内那张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有被铁锁链绑住的手略微动了动,扯得链子哗啦作响。
苏木走上前去,将少年拉出来,护在身后,靠近猪笼,查探那妇人状况。
已是浑身死气。
转过身,对着少年摇了摇头,道:“人了逝去多时了,节哀,好生安葬了吧。”
围住他们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说着:
“不行啊,埋在土中,她还会出来的!”
“这邪物怕水,我们已用精铁锁住了她,要是放开,她会乱咬人的。”
原来,这妇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因病去了,家人将她埋在山中。入土才几天,她就又回来了。若不是村民们亲眼看着她埋下去的,当时定以为,她只是出了个远门而已。
妇人回家之初照常忙里忙外,还能照料孩儿,烧火做菜。
过了大半个月,就初显端倪,除了那张脸,脖子以下皮肉皆开始腐烂,即便冬日裹着厚棉衣裳,也还是能闻到那股子腐烂味道。
这家人只剩孤儿寡母,甚少与旁人打交道,村里众人一开始也并没特别关注,就是时不时就有农户丢了牛羊牲畜。后来有人找到他们家中,刚迈入院中,就闻到一股腐气,再一看阴影处的妇人,衣领下面,隐约可见白骨。
那妇人却对着来人森然一笑,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脖颈。
被咬之人回来后,就高烧不退,意识昏迷,没多久就死了。此后,寻常人轻易不敢进门,这才寻得神婆术士相助,捆住了她,准备扔进河中,等着被水冲走。
苏木一行人用定身术捆住笼中人,便让众人带他们到山上埋人之处看看。村民中走出一位青壮年,说是少年的本家兄弟,当时就是他挑着妇人尸首上山埋的,还记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