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主萧?”江竹蹙了蹙眉,细细观摩着手里的玉箫。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说有认识主人的萧。
此萧全身碧绿,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透明。萧的末尾有一道极细的裂纹,裂纹是奇怪的红色。但是这一道红色融在了绿色之中,非但没有限的凸扼,反倒是有些微妙的融合,像是几生几世的爱恨纠葛一般狠狠的缠绕在了一起,难以分开。
“这确实是一管少见的识主萧。”楚弄看着江竹手中的萧,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这是从很早以前就留下来的,但是我楚氏一家全都是武将出身,这种卖弄风情的东西是截然不会的。送给你姐姐,也算是物有所尽。跟了我,只能是束之高阁的。”
江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玉箫,感受到玉箫上传来微凉的温度:“这价值连城的东西怕是姐姐不会轻易收下。”
楚弄呵呵一笑,道:“你都已经带回去了,她那里还会有拒绝的余地?”
江竹抬头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楚弄,道:“既然将军执意如此,那语姿也不好再做推辞。我定是会将此物送与姐姐的。将军还请放心。”
楚弄对江竹抱拳,后退了一步:“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再打扰圣大人前行了,就此别过,还望圣大人一路小心。”
江竹对着楚弄做了一揖,道:“楚将军留步。”
楚弄笑了笑,转身向自己的马走去。一个翻身,利落的翻上了马背,手里的马鞭一扬,驾着马绝尘而去,不再有过任何的回头。
江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楚弄,你可知姐姐已有喜欢了人了?如果你知道了,你还会把这管萧送给姐姐吗?
风吹起,吹乱了江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的长发纠结在江竹的眼前,迷乱了她此刻的视线。
为何你不回头?为何你的眼里只有姐姐?难道你就一直不曾看见我,只要你回头,你就会发现有人站在原地曾为你痴痴守望。为何你要离开的如此决绝,毫无眷恋?
“大人,该起行了!”身后传来车夫的声音。
江竹转身,手里紧紧握住玉箫,撩开帘子,上了马车:“启程。回玄兼!”
话音一落,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向前行进。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拦住他们,再也没有人能令江竹站在马车外痴痴的看着人影的离开。
*
子沉解开自己身上绑的松松垮垮的绳子,用手捶了捶发酸的肩。被黑衣人从擂台上摔下来,虽然疼,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把自己架走的那几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些粗鲁,把原本身上疼痛的地方弄得更加痛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把自己绑到这里来?是和语姿有关系的?
子沉忍不住蹙眉打量着这间客房。客房很宽,很干净,不似一般下等房间,很显然他们是礼遇自己的,否则凭自己现在的处境应该是去蹲柴房的。
还没过一会门便被人推开,语姿睨眼看着躺在床上装死人的子沉:“怎么要死了!前一刻不是还在台上活蹦乱跳的嘛!后一刻就躺在床上动也不会动了?”
一听是自己极为熟悉的声音子沉立即从床上坐起,看着语姿朝自己款款而来:“我跑到台上还不是为了找你么?要不是为了你,你当我会这么傻跑上去被人扔,被人抽?”
第十二章 赠玉箫(2)
语姿走至子沉身边,坐在床榻边仔细打量着多日未见的好友。只是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他就已经瘦了好多,原本尖削的下巴变得更加的尖了,双颊也有微微的凹陷,想来这几天来找自己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找我!”语姿眼波微微闪动,抽出怀里的丝帕轻轻为子沉拭去鬓边的泥灰。
子沉心中一动,感受到语姿微凉的指尖在自己的额边轻抚而过。半晌方才沉凝道:“凤孤来了歌舞楼,已经知道你是相思了!”
手里的帕子一顿,语姿失笑道:“他早就知道了!去歌舞楼那是迟早的事。”
“他早就知道了?”子沉有些错愕的看着语姿。
语姿点了点头。那几日与子沉冷战便一直没有互相联系过消息,子沉不知道玄凤孤知道自己是歌舞楼的相思楼主是正常的事情。不过子沉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天龙山的?这倒是令语姿很好奇。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语姿眉梢一挑,放下手里的丝帕,笑问道。
子沉瞥了眼语姿,道:“你领旨去了金昭国和亲不久后江竹就不见了,我想大概是你又用了金蝉脱壳,让江竹假扮成你的样子待在和亲队伍中。你冒着被楚弄识破的风险离开和亲的队伍,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我思来索去着半个月里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武林大会,你最有可能来的就是这里了。我不知道你的行踪,于其让我大海茫茫的找你,不如还是你来找我的好。所以就跑到台上去让你知道我在找你。但是又不能透露出你的身份,所以又只能说流光。不想你真的就在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