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萍侧身爬在李厂长那宽大厚实的前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脖子,娇声道:“我们做女人的向来心眼就小。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都成领来的那女人来厂里工作,你得答应我。”李厂长摸着她那一头秀发道:“咱这厂里还不是你说了算,我哪敢不听你的。算了,我回头跟都成说一声,推掉算了。”柳萍见他听话,哼了一声,吻了一下他道:“都好几天了,也不爱人家一次,想不想我?”李厂长听了,眯眼看了她一下,便不说话,翻身便压了上去。
柳萍下午送走李厂长后便去找婷婷聊天,她想了解一下都成同事那女人的情况。来到所里时,婷婷正好从楼上下来。婷婷见了她,喊了声姐,便鸟儿一般飞扑了过去,拉了她的手便上楼。柳萍坐下后便说起了今早那事。婷婷一听,立刻指了指隔壁示意她声音小一点,然后低声道:“那女的这会儿就在里边,她男人是转业军人,来我单位时间也不长。他也曾跟我说起过让我给你说说情,让他女人去化工厂。我根本没答应,我可不愿意给当姐的找这些麻烦。准是那都成,不知自己有多大本事,什么事情都敢搅。”柳萍道:“这女人人品咋样?”婷婷听了,摇摇头道:“我们在一起玩过几次牌,看上去挺活泼的,是那种性格外向型的人。至于人品如何,咱也相识没几日,哪能看出来呢?”柳萍听了,嘴巴一噘道:“我看她不像是个好人,就像那种勾男人的女人,我也给老李说了,不准让这种人进厂子。”婷婷听她这么说,便不好意思随便发话,低头笑了笑便去给她倒水。这时听见院子里都成说话,婷婷便低声问:“都成在家呢,愿不愿问问他。”柳萍听了点点头,便与她一道下去。
都成刚躺在床上,就听见门响了一声,抬头看却是柳萍,便赶忙坐起来,趿上鞋,满脸飞笑道:“柳会计,什么风把你吹到寒舍来了。”柳萍笑了一下,两眼圆睁,历声道:“我是兴师问罪来了。你说说,你今天领的那女人是咋回事?”都成摆手道:“你先别急,柳会计,待我给你泡杯茶,咱再慢慢说来。”柳萍见他如此殷勤,便不觉心里好笑。都成端来茶,这才坐下道:“那男的你也认识,去过你家,一会儿就回来,你坐我屋仔细看一看。”柳萍端了杯子,细品了几口,夸赞道:“这茶还挺不错的。”这时见婷婷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脸朝外看。柳萍转脸一看,便笑了笑道:“原来是他,和沈静是亲戚,这就让人左右为难了。”婷婷听了沈静这个名字,觉得生疏,便问道:“沈静是谁?”柳萍笑了笑,拍着她的肩道:“你不认识的,就别打听了,那可是个尤物。”柳萍忽然想起婷婷的婚事,便道:“这离结婚也没多少时间了。准备的咋样?”婷婷苦笑了一下道:“嫁了个穷人,有啥准备的,总是从头至尾都让我家里贴。我妈都有些生气了。”柳萍见她生气,便道:“你与以行是自由恋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家境,都在预料之中,何必生气呢?”婷婷道:“我倒不是嫌他穷,我是想不通他母亲不知是咋在农村里做人的,竟连一百元钱都借不下,做被子都没钱,让以行想办法借。”柳萍劝道:“别说这些了,说不定以后以行做了市长,你不就是市长夫人了吗?到时让他都成随在你屁股后团团转。”都成一听立刻又补了一句:“别说跟在屁股后团团转,就是给婷婷擦屁股也心甘情愿。”婷婷听了,生气地笑了一下,然后当背捶了他一拳。
柳萍和婷婷在都成这儿说了一会话,见太阳偏西,凉快了起来,两人便跟着逛街去了。她俩出都成门时被站在楼上的王梅见了,便不禁吃了一惊,立刻返身向可勇说了此事。可勇笑着说:“你是不知道的。婷婷这人不办事。她和那女人也就是李厂长的小老婆关系铁着哪。化工厂的家有一半就是她当着。”王梅听了,不觉对柳萍产生了神秘感,自己何时才能混到她那份上,看哪可该有多么的风光呀!
婷婷和柳萍转了一大圈,身疲力乏,回到半路碰见以行。以行告诉婷婷他想回乡下一趟,家里有些活要做。其实他是给妈妈送钱去了。
以行回到家时,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的一页大芦苇席上在一针一针地缝被子,便坐在母亲身旁道:“妈,我还没给你送来钱,你从哪儿借来钱买了被面?”母亲听了,一脸的轻松,笑道:“我避着人,偷偷地去卖了两次血,挣了一百多块钱。我就去供销社买了回来。我也想了,你刚上班没几天,向人借钱也不容易。”以行听了,眼泪差点儿流出来,忙拉住母亲的手,在那胳膊上细寻那针眼。母亲宽慰儿子道:“不疼的,一点也不疼的。你看我还不是以前那样?”以行抚摸着妈妈的手,他也知道了一个人失去几百毫升血是没有丝毫影响的,但他情感上却容不下,便责怪母亲道:“你卖血干啥?这不是纯粹地让我揪心么?”母亲见儿子那欲哭的样子,便笑道:“没事的,妈妈就这一次。等你成家后,我就净等着享福了。”以行听了,这才稍稍的有些平静,不再埋怨母亲,坐在一旁看母亲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