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我双手捧着杯子,回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霎时觉得出演了一场闹剧。要不然下定决心要死掉,要不然就别做这种显得愚蠢的举动,做了却没有成功还被认识的人看到了犯蠢的经过,让我感到十分屈辱。
我开始自闭,盯着茶杯的花纹发呆,好像这样就可以消除心理的罪恶感。
犹犹豫豫不能利索得死去又不能干脆地活着,是一种罪恶。
沙发的下陷让我不得不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面对她时,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但已经无所谓了,我的丑态都已经被她看见了,还有什么值得隐藏的。
她换了身家居的衣服,头发松散的披在肩上,手腕上是刚取下来的透明色电话线发圈,右手端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杯子,周围冒着热气,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她向后靠在沙发上,一只脚踩了上来,另外一条腿屈曲,突然问我:“韩笙,你有欲望吗?”
此刻我愿意真实地和她聊一聊,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我腐烂的内心世界。
我说;“有。”
我的欲望来自于我的愿望,和理想、梦想都不同,我自己给自己设置了限制,不是现实的延伸,我亲自画地为牢,我想一个人独自生活,斩断和外界的联系,但我还没有做好廉价生活的准备,欲望由此产生,我需要金钱来支持我的愿望。
“我想赚钱。”我说。
“然后呢?”
“然后…等我攒够钱,我就去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过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没有人打扰的生活……”她重复了我的话,而后挑了挑眉,说:“你对我们的怨念很深嘛。”
我扯了扯嘴角,随她怎么说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其它的呢?”她接着问。
“其它的……”我想了想,如果赚够钱了,其它的事情也都能解决了。
她笑了声,说:“欲望是要释放出来的,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可不好,韩笙,你知道怎样有效地疏解欲望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是性啊。”她突然贴近我的身体,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她的舌尖打了个卷儿,在我脸颊的一侧吐着热气,呼吸间鼻息里尽是她的体香和口中的茶香。
原来茶香是这样的,自己尝不出来,在别人身上才能闻得更清楚。
我觉得我是自暴自弃了,对于她的调戏也视若无睹,甚至还能有勇气转过脸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对我产生了欲望吗?”
我不相信她引起的这个话题只是个巧合。我更倾向于,她在□□裸地向我表达她的兴趣。
“是啊”她的眉眼弯弯,又恢复原来宽厚包容的样子,她的手掌贴近我的脸颊,温柔地抚摸,反问我:“那你答应吗?”
我从来没有和人这样亲近过,那触觉几乎让我全身发麻,虽然表面在假装平静,但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了。
我答应她了,破罐子破摔吧,也许她说的办法真的有效,我这样想,心脏却像是空缺了一块,总觉得在出卖自己的灵魂。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哭了出来,她用指尖接住了我的泪珠,放在嘴中慢慢吮吸着,看我的表情仿佛我极有趣。
文汀双手捧着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语气一点儿都不像在安慰人:“别哭了,小可怜,一会儿姐姐好好疼你。”
05
当我站在浴室门口,真正要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我才感觉刚才自己太过情绪化了,真的要和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上床?
可是都已经答应她了,我咬了咬牙,手中还拿着她找给我的毛巾和浴衣,推开了浴室门。
我很喜欢在洗澡的时候放空大脑,这是绝对自由的时刻,我闭上眼睛,抬起头,水流顺着下巴往下滑落。
“韩笙,里里外外都要洗干净哦。”安汀的声音透着愉悦。
虽然隔着一扇门,她的声音,她的身影还是让我感到羞耻,我揉了揉耳朵,没有回她。
洗完澡之后,我把换下来的衣服和内裤顺手洗了,省得明天没衣服穿。
从洗手间出来和她碰面,她笑着走近胳膊绕过我的后颈搭在我另一侧肩膀上,“乖,先去卧室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我依旧不习惯她的触碰,僵硬地嗯了一声。
她洗完澡出来,头发已经吹干了,被她同手腕上的橡皮筋随手挽了起来。
“过来啊。”她坐在床边,笑着拍了拍床单。
“要关灯吗?”
“关。”
……
06
……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随后脑袋被按到一个怀抱中,属于太阳的光热将我包绕,我嗅着她头发的香味,忽然感到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