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鬟能扯出来的目的实在有限,除非她也是听命于人。
弄死小桃倒是容易,但没了一个小桃怕是会再跑出来一个小杏,像土豆一样一串一串的,段音离自认可没那个工夫和闲心,还是将她背后那棵大树连根拔起比较好。
想到这,她对身后的拾月说:“你拿些碎银子给看角门的嬷嬷,若哪日发现小桃出府让她速来回你。
你盯紧了她,看看她出府后去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
“是。”
拾月想,这才是她家小姐正确的打开方式嘛,宽以待人什么的,压根不存在的。
说话间,主仆二人回了梨香院。
才一进屋段音离便解下了腰间的铃铛,将麒麟蛊从里面取了出来。
不待她以铃音示意,它便自动自发的攀住了她的手腕。
拾月瞧的奇怪:“小姐,这不晌不午的您喂它做什么?”
“不是喂它,是我可能中了蛊。”
“哦。”
拾月“冷漠脸”,一扭身该吃吃该喝喝,半点担忧的样子都没有。
有啥可担心的呢,这种毒物对上她家小姐基本等同于是废物。
她家小姐虽不是刀枪不入,但面对毒啊蛊啊这些确实相当于铜皮铁骨了,什么玩意儿也别想伤到她。
果然!
不消片刻,段音离体内的蛊虫便被麒麟蛊的毒给逼了出来。
和上次给傅云墨解蛊时一样,那蛊虫方才被逼出体内便被麒麟蛊的银丝给团团缠住。
不同的是——
“松开!”段音离将一早点好的烛台靠近麒麟蛊。
它畏热,意识到危险逼近忙收回了对那只蛊虫的钳制。
随着它的银丝收回去,段音离便见一个小黑点自空中飘飘而落,最终掉到了桌子上。
那是一只很小的蛊虫,若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而就算发现了,怕是也只会把它当成什么小飞虫,根本不会当回事。
麒麟蛊的蛊毒十分霸道,寻常蛊虫根本受不住。
这只也不例外。
本就去了半条命,后来又被那银丝一缠,这会儿基本等同于一只脚迈进鬼门关的人,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
“啧……”段音离借着烛光细细的打量它:“还好保住了一条小命。”
拾月:“这就是您中的那个蛊?什么名啊?”
段音离摇头。
她也不知道。
否则的话,她就不会留下它的命了。
这蛊多半就是苏羽清给她下的没跑了,而苏羽清又是国师的徒弟,那谁要害她一目了然。
听段音离说起在宫中发生的事,拾月问:“那您要弄死那个什么苏家大小姐吗?”
段姑娘沉吟了一下,再次摇头:“先不吧。”
“为何?”
“她手里的银子我还没赚到呢,她这时候死了我不是亏大了!”
“……”欣慰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段音离将视线重新落回到桌上的那只蛊虫上,想了想将它装进了茶碗里,随后对拾月说:“往后每日弄点你的血喂它。”
拾月震惊:“您自己怎么不喂?”
“我嫌用针扎手疼。”
“……所以您觉得奴婢没有知觉是吗?”她也疼啊!
“你习武之人害怕这个?”
“习武之人怎么了!习武之人也是血肉之躯啊!
再说了,您本来也要刺破手指取血喂麒麟蛊啊。
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您就一起把它们都喂了呗。”
段音离依旧不同意,这次搬出的理由更加离谱:“我怕麒麟蛊吃醋。”
拾月:“……”
平时可没见您这么善解人意,居然连个小畜生的心思都照顾到了。
话说自家小姐连小畜生的情绪都照顾到了,可怎么就照顾不到她的情绪呢?
唉,可见她连个畜生都不如。
拾月很伤心。
不过嘴上虽然和段音离瞎犟,但段音离说的她都会听。
她知道自家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小姐必然有个着调的理由。
其实段音离不自己喂养那蛊虫是因为她的血和旁人不同,她恐那蛊虫饮了之后会变的不好收拾,在弄清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前还是用拾月的血养它比较好。
将蛊虫一事解决,段音离的视线在房中转了转:“梨花呢?”
拾月一指角落里的汝窑花囊:“搁那插着呢呀。”
段音离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让拾月恍然明白此“梨花”非彼梨花:“……您问貂儿啊?”
“嗯。”
“您进宫赴宴后不久它就跑了,奴婢也不知它去了哪。”话说怎么就叫梨花了呢?
段音离怔怔道:“还没回来啊……”
“什么?”
“你去找一趟圆圆,让他把貂儿接回来。”
拾月僵住:“圆圆……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