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看他们段家的人日后还有什么脸出门。
心里想的明白,杜婉怡抬脚便要走,却被段音离一把拽住。
她一慌:“你、你干嘛?!”
段音离平静的看着她说:“你冤枉她与人私奔,你得给她道歉。”
“呵!”杜婉怡冷笑:“我给她道歉?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她自己没有德行要与人私奔还怨着我了?你也不能看我爹被贬了官而你爹升了官,你就这么欺负人吧!”
这世上有许多瞧热闹的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儿倒。
杜婉怡的话说的可怜兮兮的,加上不少人先入为主的认为段音挽就是要与人私奔,是以这会儿便有不少人同情杜婉怡。
甚至有人小声的帮她说话:“这的确不管人家杜姑娘的事儿啊,又不是她让那段家的四姑娘与人私奔的。”
“就是……这位三姑娘也太蛮横霸道了些……”
“我听说啊,这太子殿下似是看上了这位三姑娘,她这是有恃无恐,否则哪敢这么横啊?”
拾月听着嘴角微抽。
她心道我们家小姐“横”还真就不是因为太子殿下惯着她。
那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莽撞人!
拾月本想暗暗记下背地里说她们家小姐坏话的那几个人,赶明找机会让大壮去收拾收拾他们,结果就听众人的议论几句话的工夫忽然就跑了偏。
只听方才那人说:“诶!也不怪太子殿下喜欢这三姑娘,你瞧瞧她长的,比那画里画的狐仙还漂亮呢。”
“可不是嘛!这巷子口怪暗的,那边的光将人脸照的明明灭灭跟个鬼一样,偏到了她这还是那么好看!
唉……可见这老天爷是个不公平的,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拾月听的暗暗点头,心说这还算是句人话。
杜婉怡却听的皱眉,暗道这还是人说的话吗?如今的重点不是该同情她这个弱女子被段音离给欺负了吗?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想要将众人跑偏的重点往回拽:“是你妹妹行为不检点与人私奔,你要说说她去!别拉着我!”
段音离非但不松手,反而掐的更紧:“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与人私奔了?”
“她黑灯瞎火的将自己拾掇成这样不是私奔是什么?
何况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瞧见了,大家伙儿都看到了!”
“她穿成这样不过是因为前两日犯了点小错被我三婶禁了足,偏又想偷偷跟我溜出府来玩才作此打扮以便掩人耳目,怎地到了你眼里就成了与人私奔了?
你自己心脏也就罢了,别将旁人也想的与你一样不堪。”
“你撒谎!她分明就是要与人私奔!”
“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难不成她私奔之前还找你商量了?”
“你……”
论起吵架,十个杜婉怡也不是段音离的对手。
三言两语便被她拐进了沟里去。
最后还是杜婉怡身边的丫鬟有点小聪明,暗中示意她拿段音挽怀里的包袱说事儿。
杜婉怡这才抓住了重点,自信重新回到了脸上:“你既说她是溜出府来玩,那我问你,出府来玩为何要带着包袱?”
闻言,段音挽猛地搂紧了怀中之物,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杜婉怡忙乘胜追击:“若她包袱里装的是衣物盘缠,足可以证明她就是要与人私奔!”
段音离却并不被她牵着鼻子走:“你这推断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包袱里装的是衣物盘缠就证明她要与人私奔?就不能是我们方才逛街买的吗?
若按你这个逻辑,那你大晚上打扮如此精致的出门我可不可以说你是要夜会情郎啊?”
“你!”
眼见自家小姐三言两语就又落了下乘,杜婉怡身边的丫鬟忙插嘴道:“姑娘可别往我们姑娘身上泼脏水,若要证明贵府四姑娘的清白,叫人验一验她手中的包袱就是了。”
段音离睨了她一眼,语气豪横:“凭什么验给你们看?”
杜婉怡方才要说她做贼心虚,就听她慢声道:“你仅凭自己的猜疑就断言她要与人私奔,明明无礼的是你,如今反倒变成要我们自证清白,这是何道理?
倘或你认为你这丫鬟的说辞并无不妥,那我方才说你夜会情郎,与人颠鸾倒凤,你可否让人验一验以示清白啊?”
段音离这话一出,众人虽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却很清楚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的确,他们谁也没亲眼看着段四姑娘与男人私奔,全凭猜测而已。
这般情况下,纵是发现她包袱里并无不妥,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被人当众翻包裹总归是受侮辱的。
杜婉怡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可没想到居然被段音离三言两语就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