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采纳了段音离的建议,准备用骨蛊来测验这两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太子。
其实他心中已有答案,否则不会放任那个瞎眼太子在那流着血干哼哼。
不过这事儿须得弄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但凡一个人心中尚有疑虑日后这事儿都会被再次翻出来说道,而错过这个机会,将来再要证明就难了。
羽林卫出宫接上拾月回段家去取骨蛊。
拾月听到羽林卫说“骨蛊”两个字都懵了,心说那啥玩意啊?他们家还有那东西呢?
后来又听他们进一步复述段音离的话,说是养在一个缺碴儿的茶碗里的,拾月这才恍然她指的是什么,回段府拿了又折回宫门口。
去的路上拾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小姐不是好好的在宫里赴宴吗,怎么还用上蛊虫了?
再说了,这里也不是什么骨蛊啊,装的不是醉心蛊吗?
这种蛊虫只有果蝇大小,寄生于人的体内以人的精神气血为食方才会慢慢长大。
它初时寄生只在肌肤里,渐渐地才会往心腹之地走。
久而久之,人的身体会为其所累,整日无精打采意识消沉,似醉了一般,直至耗尽最后一丝精血。
与此同时,这蛊虫也会随之而亡。
第222章 遗传病
羽林卫脚程快,很快便取回了骨蛊。
众人一瞧装蛊的那个破茶碗,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感觉蛊虫这玩意玄的乎的,结果就弄个破茶碗就给扣住了是不是有点草率?那蛊虫不要面子的吗?
景文帝有些没想到:“阿离,这便是那骨蛊?”
段音离一脸认真的点头:“嗯,这就是。”
傅云墨垂眸,细密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他家阿离可真能睁眼说瞎话。
这分明就是醉心蛊,硬是被她给改了名字。
不过他小媳妇嘛,乐意叫啥就叫啥。
傅云墨前世和这玩意打交道打的多了,但景文帝和那些朝臣没见过啊,头一次瞧见活的这东西,一个个的又想看又不敢看。
景文帝:“那阿离你就开始吧。”
闻言,段音离立刻转头看向一直眯着不敢再随意吭声的抚远侯:“侯爷,请吧。”
她比了比鄂清命人准备的案几,示意他将胳膊搭上去。
抚远侯一脸生无可恋,腿肚子都吓哆嗦了。
未免段音离跟他耍阴招,他决定先耍阴招。
他想着等会儿段音离将那蛊虫往他身上一招呼他就装晕,届时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谁知事到临头,段音离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景文帝奇怪:“阿离,怎么不继续了?”
“启禀陛下,我瞧侯爷实在吓的厉害,这万一待会儿他要是被吓晕了我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抚远侯:“……”
段音离捧着小茶碗摇头:“不行不行,还是先给别人试吧。
若是旁人试过都没事儿偏到了侯爷这就出事了,也好叫众人明白这是侯爷自身的问题,与我和这蛊虫皆无关。”
景文帝觉得她考虑的不无道理,遂朝众人问道:“何人敢试啊?”
朝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有迟疑。
倒是几位王爷先站了出来。
傅云辞一马当先:“父皇,儿臣愿试。”
傅云笙紧随其后:“儿臣也愿意。”
就连一个众人最意想不到的人也开了口:“启禀燕帝,小王也愿意一试。”
说话之人正是南楚质子,贺君忆!
若说傅云辞和傅云笙开口时傅云墨的脸色尚能瞧瞧,那么等到贺君忆开口他的脸就彻底沉了下来,连段音离特意拿给他的小点心都不吃了。
他想,待会挖好了坑第一个就埋贺君忆。
他烦透了对方,却不料段音离对对方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段音离捧着小茶碗走向贺君忆,将蛊虫放到他腕上时,她难得体贴的安慰了他一句:“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贺君忆轻笑着点头:“嗯,我信你。”
段姑娘想,这人和葫芦一样好,都会选择相信她。
不过葫芦是无条件的信任,他有没有条件她就不确定了。
段音离在这边想些有的没的,众人的注意力却都在贺君忆腕上的蛊虫上。
见那小虫子眨眼间便没入肌肤之中,众人面上的表情不禁有些失控。
有人实在好奇的不行,忍不住问:“如何如何?疼吗?”
“什么感觉啊?”
“是麻还是痒?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贺君忆一脸平静的摇头。
众人只见他面色红润,未见任何异样。
肌肤之下,隐约可见一个小黑点,如痣一般。
待众人瞧清楚,段音离随手拿了根筷子轻轻敲击茶碗,明明是不成调子的响声,那蛊虫却似听懂了一般,不多时便从方才没入肌肤的地方又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