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着林枭傻愣愣地站在床头,始终不肯上来,齐陵抿了抿唇,眸色微微黯然下来,咬着唇慢慢地往外挪了挪。
就在这时,林枭猛地回过神来,还以为这小子后悔了,反手熄了身后的烛火,直接朝着床上一压,想堵住齐陵离开的去路,没想到齐陵虽然故意磨蹭着不愿意下去,可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挪到了他的位置上,林阁主不偏不倚正好压在了齐陵身上。
齐陵立刻唔了一声被压倒在床上,而林枭也倒吸了口冷气。
“你乱动什么,赶紧回你位置上去!”
林枭哑着嗓子低斥了一声,撑起胳膊想要将身子支起来,齐陵委屈巴巴地坐起半个身子,结果因为屋子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额头直接撞在了林枭下巴上,顿时又呜咽着护住了脑袋。
林枭嘴唇从他脑门上狠狠蹭过,全身都打了个哆嗦,气急败坏地把齐陵拎起来放在旁边,直接用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半点空都没给他留。
“你给我老实点!”
齐陵捂着脑门,黑眸中满是委屈,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而林枭则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子,目光混乱,欲望在血液中不断躁动。
“齐陵,以后别离我太近。”
许久之后,林枭闭了闭眼睛,突然哑着嗓子说了这么莫名起来的一句话,而齐陵听到后则呆滞下来,向来淡漠的脸上神情逐渐崩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模样,似乎死都想不到林枭会说出这种话。
“当初我说会永远都拿你当兄弟,但是你若离我太近,会很危险,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也许不一定哪天就会伤害到你。”
林枭痛苦地捂住了脸,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如刀绞般难过,可他若再不提醒身后那个傻小子,他也真的即将忍耐到极限。
他每时每刻都想把这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占有,看着他哭着向自己求饶,亲吻他眼角绯红的泪痕,甚至想看见他任由自己为所欲为却不敢反抗只能轻颤的模样......
林枭将齐陵带在身边整整七年,看着这个孩子对自己从一开始的戒备到现在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所以他很清楚,哪怕自己那些扭曲阴暗的念头再疯狂再变态,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齐陵都不会拒绝。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不敢靠近。
齐陵大大地睁着眼睛,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林枭的模样,可依然努力地在辨认林枭的位置。
他的神情茫然又疑惑,还有些许受伤,更多的则是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听不懂主上说的意思?为什么靠近主上自己就会有危险?难不成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就只能保持这种距离了吗?
也许是感觉到了齐陵的低落,林枭默然地转过身,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以后你懂得多了,会明白的,先睡吧,明天咱们就要回去了。”
齐陵沉默了片刻之后,低低地嗯了一声,慢慢地在被子里蜷成一团,过了许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而林枭心里只觉得更加苦涩,暗暗长叹,却不知齐陵并未睡着,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漆黑的墙壁,沉默了一个晚上。
次日,林枭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边是空的,他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被子,心中酸涩更甚,却也无可奈何。
他了解齐陵,更了解自己,正是因为明白自己心里有多么疯狂,所以愈发不敢靠近,这样也好,这样至少他能控制住自己。
林枭目光微黯,却只能这样自欺欺人,他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推开门就看见齐陵靠在门口站着,脸上冰冷,目光却是落在远处发呆,在听见他开门的声响之后,也只是回过头淡淡地瞥了林枭一眼,依然是那样的沉默。
林枭面对着他这副模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尴尬和凝重,就在这时,童飞打着哈欠推开了旁边的房门,刚要说话就看见齐陵冷漠地将头转向了自己,眼眸漆黑如墨,目光冰冷死寂,毫无温度。
与之前的威慑不同,虽然齐陵的这个眼神淡淡的,甚至没有流露出半分杀意,却让童飞在这寒冬里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齐陵眼中藏匿的滔天暗涌,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
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和珍惜,童飞本能地选择了闭嘴,二话不说后退了两步,默默地将房门再次关上,这才觉得身上那压得他穿不上来气的窒息感稍稍散了些。
可刚刚和齐陵的那一个对视,让他仿佛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伸手摸了摸后背上的衣裳,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要死,这两人大清早的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