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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聚餐选在一家川菜店，苏明辰到包间的时候冉宇庭已经坐在了里面。
“苏老板来得这么晚？”“刚收工。”苏明辰临来前冲了个澡，身上还带着沐浴液的淡淡香气。紧挨着苏明辰，陈洺落座。
“听说你把这部网剧版权收购了？”趁着点菜的功夫，冉宇庭凑过头来问。
这两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他这个不常上网的也看到了新闻推送。
“嗯。”苏明辰抬头环视一圈，看到桌旁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到位后唤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眼看苏明辰跟个没事人一样，冉宇庭心中称奇，按耐住好奇心，等他点完菜后才继续开口。
“白集也太过分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苏明辰靠在椅子上。
两人的交谈引起旁边方薇薇的注意，她也凑了过来，“苏明辰，你到底怎么想的？”
和吴帆导演一样，她也是在白集发出微博后立刻编辑了澄清微博，想以旁观者的身份替苏明辰辩解，却一样被拦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苏明辰抬头，点名远处公关部的工作人员，“陈儿，给他们解释一下通告的事儿，为什么昨天不澄清。”
被点名的男人看了过来，随即开口，“两位老师，昨天那个时间当然也可以澄清，但如果是在视频曝出的第一时间就澄清解释，那么这个热度就会快速消退下去，没有白集后面的添油加醋，也没有裴家发公告声明网剧延迟，整个事件就不会博得这么大的热度。”
听到这儿，冉宇庭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所以说白集和裴家的行为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不是，”公关人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地指向苏明辰，“这些都是我们家老板吩咐的。”
冉宇庭不敢置信地望向身边的苏明辰，“不是吧，真的假的？你有这么聪明？”
苏明辰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如假包换。”
被装到的冉宇庭冷哼一声，随即问起正事，“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从这事儿就可以看出，裴家和白集显然是要针对苏明辰，偏苏家并没有出手帮助的意思，苏明辰如今陷入两难境地。虽然在此事上稍有翻盘，但后面的路恐怕不好走。
苏明辰抿了口茶，“按部就班走呗，拍完网剧拍电影。”
“裴家那边儿呢？白集这回给你下了这么大的绊子，你不打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冉宇庭忍不住了，这些人都欺负到他发小头上来了，说什么也得帮他出口气。
“你着什么急？”苏明辰依旧神色淡然，“裴家怎么说也是行业老大，不是我想对付就能对付的，这事还得慢慢来。”
“你有计划了？”
“算是吧，”苏明辰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门口，余光中张悦正朝这个方向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下这部网剧吗？”
“为啥啊？”
“为脱离苏家打基础。”苏明辰看似凑近冉宇庭耳边，实则声音传到了在座的每一个人耳中。
“真的？”冉宇庭面上稍显诧异，而后有些感慨道：“终于下定决心脱离魔爪了？”
“嗯，”苏明辰毫不掩饰地说道：“苏家那边现在也不给我什么资源了，我只能自力更生。”
“需不需要我帮你找找关系？”冉宇庭主动开口，“我虽然不太了解你们这个圈子，但还算认识几个导演。”
“不用了，”苏明辰面露感激，“有你父亲帮忙我已经很知足了，接下来我的电影马上就要开拍，希望我第一个对赌协议能够成功吧。”
冉宇庭开口鼓励：“肯定会的。”
“到时等我真的对赌成功……”苏明辰面上露出些隐忍，“父亲就会看到我的能力。”
冉宇庭稍愣，装作没太搞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跟苏兴德有啥关系？”
苏明辰面上显现出狠厉之色，“跟苏轩辰那个窝囊废比，显然是我更有实力！等我手里有了资本，父亲一定会明白谁对他更有用。”
“……”冉宇庭配合地点头，“提前预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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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酵得很快，势头胜过昨天，只不过那些同情的话都变成了刺人的刀子。
白集眼内布满了血丝，昨日的沾沾自喜被苏明辰工作室两条微博挤了个粉碎，从自己垫高的位置跌至谷底，摔得又疼又狼狈。
他靠坐在床头，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下，偌大的房间中充满了呜咽声。
“叮咚——”短信的声音响起，白集猛地一顿，随即颤抖着抬起头，瞟向远处的手机屏幕。
早在苏明辰工作室澄清时，他的私信就被不堪入目的骂语侵占，昨天刻意营造的形象在真相公布后显得极其可笑。本以为这次能够报仇，将先前苏明辰害他经历的网络暴力全部还回去，可为什么一切又怪到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