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矛头转向自己,云子良哈哈大笑,虽不喜徐家这般狂妄,但到底是知晓如今还不到收拾的时候,再者,文臣能乱朝却不能覆朝,比起只会耍耍嘴皮子,送美人进宫的文臣,云子良更加忌惮的是武将。
徐璃儿都将话说道这份上了,云子良也不会不给徐家面子,哈哈一笑:“不错,我大盛人人皆可为师,若是南疆有需要,不过是几个师,我大盛还不至于吝啬。”
南疆圣女神色变了变,到底是从小在皇权周围长大,又岂会听不出来云子良所谓的师不过就是一般的平民,但如今这局面,大盛皇帝都开口了,自己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笑了笑,像是不甚在意的道:“师,南疆自然是不缺的,倒是多谢大盛皇帝的一番美意了。”
一番说笑,一场风波就这般悄然而逝,至于在心底到底是插了多深的一根刺就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云锦昔颇为恶趣味的看了淑妃几眼,淑妃在宫中算是比较安分的,不过这半月以来,手里有了权力自然就不是安分的主了,刚刚那徐三姑娘虽然给她解了围,不过相比心底也是怨恨的吧,毕竟那位若是进来,只怕是真的要直逼后位了。
这后宫也冷清这么久了,若是再不热闹热闹,只怕人都养懒了,该如何斗都不知晓了。
因为有了刚刚那一番作态,接下来的祭天倒是要安静的多,不管是身为何今夕还是云锦昔,这都是第一次祭天,以往仲秋,因为没有皇后,又非太后整寿,自然用不着妃嫔出席,如今二者一起,这祭天之礼看上去倒是颇为壮丽。
行至天坛,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就只能停下下面的台阶之上,早有钦天监引导着云子良和太后一起上前,二人行至天坛门口,云子良侧身让到一边:“母后先请。”
太后摇摇头:“皇上乃天子,天子之行重于山,哀家乃妇道人家,随后即可。”
云子良本就只是客气一番,听太后这般说,点点头,跨步进去,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立下,早有小太监递上点燃的仙香,一时之间,偌大的殿中烟雾缭绕。
从天坛出来,云子良又带着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在天坛后的一块玉米地里亲自掰了一只玉米,由钦天监送至天坛祭祀,又给正酿着的秋酒加了一把炭火,这才算是仲秋之祭成。
云锦昔没甚感觉,身为何今夕的时候,有时候因为打战,为了减少损失,她还指挥着将士帮着抢收庄稼,就是火塘玉米也是烤着吃过的,更何况只是掰个玉米棒子。至于酿酒,何今夕虽不会,但耐不住有个爱喝酒的老爹,她虽是不会,但何府却是一样都不少,还都是比较新的那种。
如今看云子良这般作态也甚特别的感觉,不过刚刚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几位妃嫔倒是都难耐泥土,如今又到了酿酒之地,酒虽好喝,但酿酒之味确实是不好闻,就连文武百官都将口鼻捂着了,倒是那徐三小姐,站在人群里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看见云锦昔看她,还冲着云锦昔婷婷一笑。
云锦昔也回以她一个微笑,收回视线,对于这徐三小姐又高看了几分。
天生凤命之说这世间并不是头一遭,先祖时候的皇后就从小被人断言是天生凤命,如今这徐三小姐,云锦昔一时之间倒也拿不准到底是真的凤命还是自己杜撰了,若真是天生凤命,自己逆天而为,只怕这偷来的命格……
“主子,皇上看了您好几次了。”小飞子低声道。
云锦昔回过神,只见高高的祭台上,云子良正一边宣读祭文一边时不时的打量自己几眼,看见云子良这般目光,云锦昔奇怪的低头打量一遍自己的衣服,见没什么问题这才作罢。再看云子良那目光,竟带着点愉悦,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祭天到底不是简易之事,前后连个时辰,所有人不是跪着就是站着,云锦昔还好,到底是练过武之人,那些妃嫔也是早有准备,带来的丫头婢女都是体格好些的,站一会站不住便由丫头们扶着了,只是苦了文臣,本就没吃什么苦,这番下来,一个个的苦不堪言。
云子良也不为难他们,祭天结束,就让大家散去,自行到各宫中坐坐,使臣则随贤王到使臣殿稍作歇息。
云锦昔正要与小飞子一道走,梁巍突然来道:“郡主,皇上有请。”
云锦昔看了眼不远处的亭子,这云子良倒是不怕那些宫妃缠,还要约自己去亭子里见面。像是看透云锦昔的想法,梁巍轻声道:“大家都不知晓陛下在此。”
云锦昔点点头,跟着梁巍朝着小亭子走去,这亭子也修的好生怪异,明明是亭子,不过若是不细看,只怕谁也发现不了,难怪不担心被人看见,只怕宫妃门就是看见了也不会过去,这般无花无草,还被绿树围绕的亭子,宫妃们向来是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