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了吗？表哥，这种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天下的好女人都死绝了吗？你眼里就不能看到其他人？！”
“闭嘴！”
“好，我可以不说，你就继续犯贱，对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念念不忘吧！”程堑气急，愤然道：“我这就回北京去，我犯得着为你犯傻犯贱，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和你一起张罗什么传媒公司？这段时间看看你累成什么样子，她是怎么对你的？你还要为她的梦想殚精竭力铺路吗？”
为她的梦想铺路？难道恩澄传媒，真是契合了他和她的名字在里边？寄寓着他对她的心意和支持？
程堑气冲冲的就要离开，宋恩琦叫住他：“程堑哥，对不起，我并不是不想和小爸一起吃饭，我也并不是和旭哥的感情有那么好，我是……”
“你是什么？”程堑冷冷问。
宋恩琦欲言又止，泪水涟涟，五年前魅色的经历，是永远难以启齿的噩梦，她没有办法讲给黎澄泓听。
她痛苦无比的阖上眼睛：“好吧，小爸，程堑哥，我们一起去吃饭。我希望你们不要问我这些年的经历，我也不问小爸都经历过什么，我有我的生活，小爸也有自己的未婚妻，我们不要再互相打扰了好吗？”
黎澄泓深沉复杂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很久，现在的她，他怎么也看不透。
他只能感觉到，她很难受，很悸动，她的心像是用厚厚的茧，把自己层层叠叠包裹起来，不愿意让他看清，更不愿意被他触碰。
他点点头，音色有些喑哑，伤感道：“好，我什么都不问，恩琦，你也不要再回避我，我们就像最普通的父女，和以前一样平平静静的相处可以吗？”
“嗯。”
“想吃西餐还是中餐？”他问。
“我的口味没变。”她悄悄看了他一眼：“你呢，小爸？”
“我也是，吃中餐吧。”他似乎很是感慨：“在美国这几年，很难吃到地道的中国菜，我有很多次在梦里都梦到你做的那些饭菜……”
他还要再说什么，对着她忽然又泪光盈盈的眸子，便打住话头，不再多说。
第39章 有些人离死已经不远
到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三人统一了一下意见，他们都不怎么喜欢太油腻的食物，便点了几道最名贵可口的素菜：鼎湖上素、罗汉斋，素佛跳墙，白玉翡翠，清蒸狮子头，再加上两瓶很有年代的红酒。
服务员要走时，宋恩琦又叫住他：“再来一碟萝卜丝饼吧。”
黎澄泓有些意外：“为什么点这个？”
“小爸，你喉咙是不是不舒服？”宋恩琦微微垂头避开他的目光：“萝卜和鸡蛋加在一起可以养肝明目、健脾、化痰止咳，这个饼比较适合你。”
“很多年没有吃过你亲手做的萝卜丝饼了，你的手艺比这些星级酒店的大厨要巧的多。”他状似无意的感叹一声。
宋恩琦装作没有听到，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清茶。
等待上菜的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和沉闷，他摸出口袋里的烟，刚抽出来含在口中，又怕呛到她，便起身出去。
宋恩琦忍不住道：“小爸，你不是答应过我戒烟吗？为什么你身上的烟味比五年前还要明显？”
黎澄泓身子一僵，生生忍住烟瘾，折返坐回椅子上，将烟碾碎在烟灰缸里：“偶尔抽几支，也没什么。”
“你路上咳嗽过几次，是感冒还是经常这样？”她担心的看向他。
“感冒，过几天就好了。”他轻描淡写回答。
一边的程堑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一天几包，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我看有些人，离死已经不远了。”
一天几包？！宋恩琦肝胆俱颤，心脏忽然疼得难受，她怔怔看向黎澄泓：“小爸，是真的吗？”
“你听他瞎说，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吗？照他说的，我早就没命。”黎澄泓不以为意的岔开话题：“恩琦，你毕业多久了，事业发展的顺利吗？”
宋恩琦脸色顿时惨白，黯然叹气：“我离开你后，休学了一段时间，一年后才重新上学，所以现在毕业一年，一点成绩都还没有。”
“以你的外形条件和你的学业成绩，你不可能一年时间还毫无起色。”黎澄泓疑虑的问：“你签约的影视公司，没有给你合适的发展机会吗？”
“没有，我得罪过副导演、总制片人和公司里几个当红男艺人，他们就一直没有给我安排过考验演技的角色。我一直都只是演一些形象很不好的打酱油角色，混得很差劲，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她深深低下头，有些话，说一半留一半，她羞于启齿：“小爸，如果不行，我会考虑转行做别的，随便去哪家公司找个文秘或者助理的工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