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照顾我妻子。”西蒙将艾莉推向杰克的怀里。
西蒙抽出长剑,向芮夫逼近一步。“看来只有走回老路了,雷文斯。”他的眼神冰冶。“我们只能用鲜血来解决,一如我们两家族之间解决的一贯方式。”
芮夫也徐徐抽出长剑,嘲讽的目光一迳盯著妹婿。“你以为我赢不了一个跛子吗,赫斯摩?”
“对,正是如此。”西蒙退开一步,挥剑清出一块空地。“先叫你那拉皮条的朋友制止他的手下。”
芮夫眼神贪婪,一心想报复赫斯摩,就懒得替他的好朋友辩护。他扭头大吼。“叫你的人罢手,奥利,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奧利一臉愕然,但是他聽命太久了,根本沒想到要反問,轉身殺入人群中,詛咒的叫喚他的人住手。
「傑克,制止他們。」西蒙冷靜的吩咐,站著等待。他的朋友們轉入混戰的人群裡,冷靜有效率的揮著長劍,像平息暴動一樣,人們一一分開倒退,有人流血,有人呻吟,眼中的狂野逐漸褪去,察覺到鮮血使他們全迷失了。
艾莉靜靜的佇立,一顆心懸在喉嚨裡,穀倉的火苗大致被澆熄了,只是冒出黑煙,火炬照亮中庭,眾人全神貫注的注視比劍的兩個男人。
艾莉心裡很擔心,西蒙如何能夠在公平決鬥下贏芮夫呢?芮夫四肢健全,動作又快,不會因為腳痛受到阻礙。
他的朋友們為何不擔心呢?他們臉上全無擔心的神情,只是圍著西蒙討論,過了半晌,傑克握住西蒙的手,捏了捏,退到艾莉身邊,其他人亦然。她望向傑克,眸中充滿恐懼,他微微一笑,牽住她的手。
芮夫扭头对后面的弟弟们笑了笑。“锦标赛的最后一战,老弟,我相信婚宴的庆祝以這場決鬥作結束最合適不過了。」
芮福窍笑,芮南仅仅揚揚眉毛。西蒙舉劍致敬,芮夫也回以敬意。
『25』24
两个女子气喘吁吁的在不太平坦的小径上赶路,械斗声、浓烟的味道和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莎拉紧紧握住珍妮的手引路,因为她们的脚步太快,瞎眼的珍妮很难踩稳。跑在前方的两只猎犬吠叫着,不时回顾,似乎在催促她们。
在木屋里是莎拉先听到声音,一开始她以为是出于想像,但是两只狗跑到门口,竖起耳朵,全身绷得很紧。
然后洛米开始撞门,吠叫声焦虑不安,雷米也跟着狂吠。
“怎么了,它们是怎么了?”珍妮试图安抚它们,但是它们仍然狂吠的撞门。
莎拉拿起斗篷,珍妮也跟着困惑的套上斗篷,才一开门,两只狗就狂奔而出,莎拉母女匆匆的跟了出去。
“是艾莉吗,妈妈?”珍妮低声问,莎拉只是握紧她的手,催促她跟上去。
她们来到马厩的中庭时,狂暴的呐喊声逐渐安静下来。珍妮抓紧母亲的手,感觉周遭挤满了人,并且闻到血和汗味,但是没人开口告诉她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莎拉稍稍挤到前面的中庭,看见两个男人在火炬的照耀下,面对面站立,周遭围了一群人,表情急切、好奇,还带着恶意,观看生死的对决。她也看见艾莉,两只狗已经坐在她身旁,可是她似乎没注意,仿佛精神恍惚,脸上没有血色,嘴唇发青。
长剑互击,艾莉吓了一跳,仿佛很意外。她感觉反胃,嘴里苦涩,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然后她看见眼前的事。
西蒙没有动,像磐石一样定住,用上身的力量逼退芮夫的攻击,然后她看清其实他在动,不过都是微微的闪避,侧身避开芮夫抖动的剑光。他一次又一次的抵挡,逼退对手的长剑。
芮夫似乎面对了千手的大力士,艾莉难以围住的心想。无论哥哥的长剑刺向何处,西蒙已经等在那里,及时的迎击,芮夫做个假动作,扑向西蒙手臂底下,想要使他失去平衡,结果西蒙侧开一步,长剑用力压下去,芮夫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西蒙笨拙的俯身拾起掉落的长剑,刚刚的流畅俐落突然不见了。他直起身,艾莉立刻看出他的伤又在痛了。
“雷文斯,”他将剑递给哑然无言的芮夫。“马群将要移到赫斯摩。”
“不!”芮福眼睛狂野的向前一扑。“你别以为可以打败雷家的人,赫斯摩!”他亮出手中的刀。
艾莉尖叫声使西蒙转过身,但是芮福已经扬手刺向他的脖子。
莎拉瘦削的身躯突然介入两个男人之间,芮福来不及收手,一刀刺下去,莎拉一手按住脖子,倒在地上,鲜血一直流出来。
“莎拉。”艾莉像梦游一样的走过去,西蒙沉重的跪在老妇人旁边,用布压住她的伤口。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珍妮的叫声打破岑寂。她伸出双手摸索,不平的地面使她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