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长说什么呢,”夏侯渊眼神闪烁,笑意盎然:“我怎么听不懂?昨天我讨完水喝就走了,后面有什么事全然不知。”
“道长要是想栽赃嫁祸也要有证据吧。”
“对啊,”有夏侯家的人附和:“红口白牙不是随你怎么说。”
老道长目光温和,他没碰手边的茶盏,轻声道:“夏侯师傅,我师门古籍带有本派气运,旁人若是不小心拿了会受无妄之灾,还望你尽早归还,免得祖师爷动怒。”
夏侯家这些人什么事没做过,哪会信这些,要是有报应他们早就遭天谴了。
夏侯渊依然还是那句话:“老道长,你要是做客我们欢迎,若是找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哦?”江日月过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她语气懒散:“你们想怎么不客气?”
没想到还有人,他们循声望去,见是个年轻女子,更没放在心上。
“这位小姐,你还是不要随便搭话,免得惹祸上身。”夏侯渊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几个人围了上去想把她赶走。
江日月站在原地,她唇边笑意吟吟,说:“夏侯铺子还真是……嚣张啊。”
山羊胡大师开口:“江师傅也看到了,他们冥顽不灵,我们好话歹话说尽,他们还是不肯交出古籍。”
江日月点头:“那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夏侯渊能看出来她是风水师,哼笑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那几人围了上去正要强制动手,江日月指尖一道黄色滑出,直接落在他们脚边,
那人裤脚猛然烧起来,他怪叫一声跑到旁边栽了莲荷的池塘中,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很快,众人看到一簇明火浮在池塘上,那人始终潜在水底不敢上来。
“二叔……”夏侯渊旁边的年轻人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
“快去救人!”夏侯渊回过神,看向江日月的眸光中带着一抹阴狠。
看着浮在水面上的火焰,没有人敢贸然跳下去,围在岸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池塘边,一身白色休闲装的女人神态闲适,她脚边窜起一抹火焰,遇到她又很快消散,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眼神淡漠,旁边水底的人在她眼里如同草芥。
夏侯渊知道,自己不交出东西,她真的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所有人都看见了,是夏侯格自己跳下去的,就算报警也没用,最多算他溺水身亡。
山羊胡大师看得啧啧称奇,“原99Z.L来天火印是这么用的,长见识了。”
“师父,那人不会真的……”年轻司机话到嘴边又咽下。
“放心,江师傅有分寸。”
“二叔!”
夏侯渊心里叹了口气,说:“去把东西拿来吧。”
很快,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出现在夏侯渊手中,他双手奉上:“道长,是我鬼迷心窍,还请道长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我这一次。”
老道长接过书,翻了两页,确认没有缺损后,对江日月说:“江师傅,劳烦你了。”
江日月回眸瞥了眼,她举步离开池塘边上,本来浮于水上的火焰顷刻间俱灭,只听“噗通”一声,几人把水下的夏侯格救了上来。
最后,江日月他们被请去正厅用茶。
夏侯渊嘴上很客气,想起来在外面摊主那儿听到的话,她眉梢微扬,心中另有计较。
老道长向来与世无争,拿回师门古籍不欲再计较,只是夏侯渊嘴里一直说着要赔偿,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人。
那人会意,去内室抱来一个青花缠枝花瓶。
“这件法器就当是我们夏侯铺子给道长赔礼道歉的,还望道长既往不咎。”夏侯渊笑眯眯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年轻司机伸手想去接,见师父和大师伯都没说话,他又缩回手。
江日月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件法器,确实有气场,但是花瓶的花纹很诡异,枝桠就像是抽象的符文,她仔细查探了一下。
不对劲。
好的气场呈明黄色,意喻大吉,而这个花瓶周身浮现的却是暗红。
她不动声色和山羊胡大师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山羊胡大师是卦师,精通算卦,对法器研究不深,若是叶师傅在这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却是得了江日月提醒才觉得不对劲。
“师兄,”他眸色冷凝:“这不是法器,是邪器。”
老道长看到花瓶的时候眉心一跳,只觉得这东西有问题,现在听了师弟的话,他细看,气场确实有些怪异。
“夏侯师父,”老道长叹了口气,“你这又何必呢。”
没想到他们能看出来,夏侯渊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但还是嘴硬:“道长您这话什么意思。”
老道长看出了门道:“这花瓶上画的符文是窃取气运的吧,等它把道观的气运窃取完,也蕴养成了一件高级法器,到时候你再找个借口去道观讨回来,这份气运就属于夏侯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