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忱眉心舒展:“我听姐姐的。”
江日月点了点头。
“阿决,”谢忱对江诀笑了笑:“走了。”
“嗯,回见。”江诀挥了挥手。
谢忱跟黑衣人说了什么,黑衣人微微点头,而后拉开车门等他上去后,自己钻进后面的车内。
车队疾驰而过,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江诀收回视线,问:“回老宅还是海湾别墅?”
“别墅,有人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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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诀把她送到别墅前,自己坐车上没下去,他等会儿还要去剧组,电影节开始筹备了,他要去看看。
“姐。”江日月拎包的时候,他喊了声:“爸妈挺喜欢谢忱的。”
江日月动作停顿,而后不以为意道:“那你呢。”
“还行吧。”江诀笑了下:“谢家那么多人,他那些叔伯都是千年人精、老油条,能在群狼环饲中当上家主,还把自己父亲的权利架空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日月挑了下眉,不明白他这到底是褒还是贬,毕竟这哥俩最近走得很近,经常一起打游戏看起来关系不错。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哥俩呢。
“我尊重你的选择。”江诀说:“谁给我当姐夫我都没意见,只要你喜欢。”
“知道了。”江日月下了车,关上车门,想了下她又敲了敲车窗。
江诀降下车玻璃,目光询问。
“我喜欢心诚的。”江日月粲然一笑,鼻尖红彤彤看起来颇有几分可爱,“你不是要去电影节演播厅吗,有帅哥记得给我拍照。”
江诀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等她进了别墅,才打方向盘离开。
确实有人在等她。
江日月刚进门,男人从沙发上起来放下报纸,见她把包放在衣架上,他弯腰指尖勾着一双灰色的棉拖,放在她脚边。
“回来了?”沈星辰笑意盎然看着她,眼睑下的朱砂小痣明朗动人。
江日月点头,扶着鞋柜换了鞋子,而后径直往沙发那边走。
室内没开暖气,阳台的门也没关,湿冷的海风吹动蓝白两色纱帘,她下意识缩了缩手。
“怎么不开空调?”说着她就去拿茶几上遥控。
“有些闷,想清醒一下。”沈星辰在另外一个小沙发坐下,两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江姮的事你不要再管,交给我。”他重新拿起报纸,放在腿上,是宣城日报。
篇幅最大的是一则标题为“揭秘顶级豪门言家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他随意扫了眼,又收回视线落在旁边沙发缝里到处摸电视遥控的女人身上。
“哦。”江日月弯腰从沙发底下扒拉出电视遥控,“你怕她报复我?”
“是啊。”沈星辰这次坦诚承认,他眉眼柔和道:“江姮和言涞是一类人,一个是喜欢发疯,一个是克制发疯。”
“我不想拿你的安危去赌。”
江日月转过99Z.L头,定睛看他片刻,忽然笑了。
“我有点想不通,你前后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大。”她干脆把话挑明:“从江莹莹反咬我一口,你把监控视频发给沈司城时,我就很好奇。”
“你以前对我不闻不问,宁愿在国外也不肯定回来,那次为什么要施以援手。”
沈星辰沉默几秒,而后说:“我也不知道,我说实话,我对你谈不上亏欠。”
“不管你觉得我冷血也好还是无情也罢,结婚这件事本来就是你,”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你一厢情愿,下药的事虽然和你无关,但是趁人之危的是你吧,去沈家闹的也是你,博取老爷子同情的也是你。”
沈星辰眼神复杂道:“或者说,是以前的你。”
江日月眉心一跳,她正襟危坐:“你什么意思?”
“从我回国那晚,就觉得你不对劲,眼神不对,判若两人。”
“一个人短时间不可能变化这么大,我去你小时候居住的道观问了,日月,观主并没有教过你算卦和风水术。”
江日月浑身血液凝固,只觉得后背发寒,她眼神一寸一寸渐冷。
“你查我。”
“一个人忽然转变这么大,还是曾经的妻子。”他直视她目光:“我很难不起疑心。”
两人无声对峙,江日月定定看他许久,而后收回视线。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威胁我?还是去江家告发我。”
“亦或者,沈星辰,你觉得我是邪魔妖怪,附在顾日月身上?”
“都不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沈星辰见她浑身竖起尖刺,蓦然心痛。
他摇头苦笑:“你为什么一直这么防备我呢,言涞对你图谋不轨你可以视若无睹和他相处,谢忱和顾白你也能把他们当做朋友带回家里,怎么偏偏对我这么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