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阿蛮的事,岂是任何人能分担的?
阿蛮咬唇,忽然伸手,将灵蝶放出来,灵蝶一声清啸,振翅围着阿蛮翩然起舞,在黑暗之中,灵蝶的颜色越发晶莹,美得像星空,美得不真实。
阿蝶衣的泪,成串的掉下来,她颤抖着双唇,想伸手去拥抱阿蛮,可手伸到一半,却无力的垂下。
“阿姐救不了我的!”阿蛮将灵蝶收回去,淡淡的看着阿蝶衣。
“为什么会是这样?”阿蝶衣喃喃自语,看向阿蛮的眼神中,全是不舍。
阿蛮凄然一笑,柔声说:“这都是命,我想苗王也一定是有所察觉,这才不给我活路。”
“阿蛮,你用心修习,你一定一定不能死,只有将两族的至高法术学会,日后便再也没有人能轻易对付你,你快去学!”
阿蝶衣抹干眼泪,将阿蛮推到桌案上坐下。
透过迷蒙的泪眼,阿蛮深深的呼吸,淡声道:“阿姐不怕我么?”
“你是我阿妹,一辈子都是!”阿蝶衣坚定的说。
阿蛮苦笑,伸手将神秘男子留下的画卷展开,迷蒙之中,她仿似看见苏寒的样子倒影在画卷里面。
阿蛮伸手想去触碰,可手还未伸到纸上,画卷中的苏寒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个难以理解的晦涩图案。
阿蛮每日尽心学习,阿蝶衣负责照顾她的起居,不觉中,两姐妹在洞中整整待了一个月。
阿蛮看着越来越密集的绳结,心里十分不安。
这夜,阿蛮留书给神秘人:前辈,日子越发靠近,能离开否?
翌日阿蛮醒来,便看见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背对着她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古书正仔细的研读。
“姜措大人!”阿蛮犹豫着喊出这个名字。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将书本放下,转身淡淡的看着阿蛮,柔声说:“你不该叫我一声父亲么?”
……
他竟然承认了!
阿蛮语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问:“您真的是姜措大人?”
神秘男子将面纱揭开,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便出现在眼前,他看向阿蛮的眼神是如此温柔,可他紧抿的唇线却说明了他此刻的紧张。
“姜措大人!”
“我,是你父亲!”姜措用很纯正的汉语与阿蛮对话。
阿蛮倔强的抿唇,那唇部的线条竟与姜措如此相似,姜措眼里闪过一抹失落,淡声说:“你想要离开?”
“你是苗人还是汉人?”阿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姜措以手掩唇,淡声笑道:“我的母亲,你的奶奶是个汉人,她是很有名的机关大师。”
“但是,这是一个秘密,关乎你我能否在苗疆继续生活的秘密,你应该不会告诉别人吧?”他狡黠的笑,似乎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很久。
阿蛮知道,他现在很快乐,以往站在高台下面看到他,阿蛮总是觉得,姜措大人不快乐,可现在的他,是如此快乐。
“你想过要与阿妈长相厮守么?”那一刻的心软,等于承认了姜措的身份。
问完之后,阿蛮咬唇,暗骂自己蠢死了。
姜措继续笑,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阿蛮的头,柔声说:“这十八年,我一直在努力,想要与你母亲还有你生活在一起!”
“那,你继续努力!”很多年前,当她得知自己身世与身世的秘密后,阿蛮是恨姜措的,她曾想过,要是有一天姜措要与她相认,她要如何折磨他,可是当他说,他一直在努力想要与阿蛮生活在一起时,阿蛮竟一点都不恨他了。
姜措细心的替阿蛮整理一下衣服,柔声说:“我能抱你一下么?”
阿蛮防备的退后,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当年你出生时,我偷偷在外面看了一夜,你母亲为了能让我看得更清楚,忍着刚刚生产的剧痛,举着你让我看了一夜,那时,我多想抱住你们,可我不够强大,我害怕我的靠近,会要了你们的命……”
姜措的话没说完,阿蛮便扑到他怀里,嘟囔道:“抱一下就抱一下,说得那么可怜!”
呵呵!
“女儿,父亲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我希望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能坦然相见!”
姜措的无助与悲伤,让阿蛮心生不忍,她柔声说:“日后,我与你一同努力,这样你就不会太艰难!”
“多谢我的乖乖阿蛮!”姜措将阿蛮推开,柔声说:“今日,你便离开吧,但是外面那个蛇蛊人俾娘很坏,你要小心些,嗯你杀的蛇蛊,是她的。”
阿蛮惊讶的看着姜措,语无伦次的说:“那她不是很凶?”
“她的蛇蛊都在你肚子里了,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再说了,她怕角良,角良出来!”阿蛮听着听着,忽然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