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法保护有产者,沈怡没想到婆家防她防到严丝合缝,早在源头修好了坚固的秘密工事。
她被这无耻伎俩逼得疯狂,明白这些招数全出自公婆,立刻打电话质问白芸。
“当初买房子的钱是你们家出的,可没有我的购房名额,你们家再有钱也不能在北京买房。您就是让您儿子找个北京人假结婚,用人家的名额买房都得付二三十万好处费。我跟闫嘉盛结婚这几年,替你照顾他,供他吃喝穿戴,从没问您要过一分钱的生活费。离婚后也不想分你们家的财产。可您倒好,还想扒我一层皮,真不嫌掉价!”
白芸正等她的消息,急声哄:“小沈你别急,我们家又不缺钱,干嘛要你的房子呀!”
“那您为啥跟律师说那种话?”
“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把婚给离了,实在没办法才拿这事阻止你。”
白芸哗啦啦往外倒苦水,企图以此泼灭她的怒火。
“这些天我请人仔仔细细调查了那个李美琪,还去她老家看过。那女人中学时是个小太妹,家教不好,父母兄弟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来北京上大学,目的也不单纯,在学校经常旷课挂科,时间都花在交际上,还只跟有钱人交朋友。可有钱人都聪明,谁瞧得上她啊,她跟那些人鬼混一阵也没落着好,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当临时工,每月工资才4000多,钱不够花全靠骗。嘉嘉不知是她第几个冤大头了,最近几个月前前后后从我这儿拿走二三十万,全花在那女人身上了。”
沈怡似听苍蝇乱舞,烦躁打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芸好像被人持刀威胁似的惊恐哭告,:“那女人就是冲着我们家的钱来的,嘉嘉被她迷住心窍,连他爸的话都不听了。真让那李美琪得手,我们家非被搅得永无宁日不可。小沈,现在妈没别的办法,只能指望你了。只要你肯原谅嘉嘉,不和他离婚,那李美琪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进我们家的门。”
她惧怕洪水猛兽般的第三者,想用儿媳做门神。
沈怡受够公婆强加给她的属性,断然拒绝:“我不管那女人做好做歹,这次只想照自己的心愿办事,这个婚必须离,你们硬要逼我,那就只好法院见了!”
她挂机,向律师传达上诉的意愿。
白芸联系不到她,转而找孙雪梅,巧言令色兼吓唬把她打造成一杆枪。
当晚子弹便射中沈怡。
“你不能这么固执,我问过律师,你这种情况打官司也赢不了,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还会被人家收走!”
沈怡恨透婆婆的心机和母亲的愚蠢,黑脸质问:“您找的哪儿的律师?闫嘉盛他妈给介绍的?”
孙雪梅拍桌忿詈:“火都落在脚背上了,你还不知道厉害。你爸妈都这把年纪了,你忍心让我们跟着遭罪?”
“大不了搬回北四条去住,您不会住惯了电梯公寓,住不了以前的平房了吧?”
凡人的理智都有强度极限,母亲一再糊涂逼凌,已将沈怡挤进真空,爆炸在所难免。
她这边气话出口,孙雪梅即刻回以耳光。
沈成良本无计可施,见状忙来拦阻,可巴掌已落定,撕开的口子血流如注,轻易止不住了。
第70章
沈怡成人前常被母亲打骂,此刻阔别的疼痛让那些久远的冤苦沉渣泛起,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原来她受过的伤从不曾痊愈,只不过一直在逼自己遗忘。
孙雪梅也很委屈,觉得女儿不孝固执,迫使她动怒动手,指鼻呵斥:“别以为你如今能挣俩钱了就了不起,我是你妈,生你养你一场,你就这么报答我!”
沈成良骂她为老不尊,反被吐了一脸唾沫。
沈怡感觉痛苦似淤血弥漫全身,困兽般燃起不管不顾地疯和狠,向母亲瞪出两盏凶光。
“您生我养我,就能随心所欲操纵我,摆布我吗?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木头做的傀儡!”
孙雪梅闻言又扬起巴掌,沈怡推开试图挡驾的父亲,凑上前去对峙。
“您可以打我,但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我的婚姻为什么不幸福?为什么会落到离婚这一步?全是您造成的!当初如果不是您要死要活催我结婚,我不会凑合着找个男人交差。如果不是您把闫嘉盛当宝,老是命令我容忍退让,我俩的矛盾不会越积越深,最后搞到彼此忍无可忍!您总是自以为是,觉得您的观点最正确,强迫我按您的想法过活,现在我的日子过得一团糟,您满意了?”
一声声控诉被孙雪梅当做忤逆的刀剑,捂着被戳痛的胸口怒啸:“搞了半天你一直在怨恨我,我还不是为你好,事事帮你考虑得周到。你自己不听话,拴不住男人的心,到头来还怪我,真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