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爱追星,恨不得向全天下安利自家爱豆,特别流行那种吊着圆坠的钥匙扣,最重要的是上面贴着爱豆的头像。
仿佛成为一种时尚,小姑娘的书包上几乎都挂着这么一个小挂扣做装饰,走起路来摇晃着,桑宁出手的小挂扣别出心裁,配上小铃铛,清脆悦耳,一步一响,别致又可爱。
小挂扣不难做,桑宁从批发市场买了一大堆原材料,明星头像也不难找,赵小虞家里就开了个广告公司,做成适合贴在圆坠上的头像更是不费力气。
陆清知是隔壁平夏实验的,和他们一级,相当有名气,据说因为过于好看的长相,一人独揽校草和校花两个名头。
漫画里的那种妖孽花美男类型,那两年尤其吃香,桑宁没见过陆清知真人,单看照片,水波潋滟桃花眼,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相当出挑的漂亮。
平夏实验和平夏三中向来喜欢比比比,从学习比到学生,谁也不服谁,实验因为拥有陆清知,在绝对颜值这块三中始终被对方制约得死死的,直到盛连浔来了才重新挺直腰杆。
盛连浔的心思桑宁暂时不敢动,带有陆清知美貌头像的小挂扣最畅销。
赵小虞喜欢拍照,她爸疼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专门为她配了相对专业的设备,关于陆清知的图都出自她手,照得很有水平。
陆清知也知道,全然不在意,甚至授权给赵小虞随便拍,唯一的条件是尽量能把他那玉琢般的美貌还原到□□成就行。
为了证明没有浪费他的美貌,桑宁也托朋友转送了陆清知一个有他头像的小挂扣。
桑宁终于背完了盛连浔今天给她画的单词,力气耗尽,她下巴放在桌面上,两手慢慢揉着太阳穴,声音发虚:“没时间,我要学习。”
赵小虞凑上去,手背搭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桑宁哀叹,“你不懂。”
赵小虞翘着腿,葱段似的手指上下晃着,指甲长了一寸,修剪出漂亮的形状,不敢明目张胆地涂指甲油,退而求其次刷了层透明色,光一照,晶晶亮亮,她伸出食指抵在桑宁脑门上,拖着调:“像我们这种学习废渣还要学习?”
这个“我们”,就很有灵性了。
“天天学习学习挂嘴上,我们老孟是这样,”赵小虞有点痛心,做作地抚着心口,“现在竟然连你也变成这样,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孟临柯是赵小虞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干净斯文的男生,不太多话的性格,脑筋聪明,又肯上进,妥妥大学霸,免试招进三中,基本上雄霸年级第一的宝座。
当然了,前提是盛连浔没来。
这几次考试,孟临柯总是以几分之差落败盛连浔,激起了他内心的不服输,学习上愈发奋进,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书本和习题。
赵小虞一看书就发困,理解不了学霸的世界,都快无聊死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而你不懂学习的美。”桑宁义正辞严,批评她的态度不端正。
赵小虞不知道桑宁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当她近朱者赤,被盛连浔的学神光环刺激到了,三分钟的热度,又提议:“盛连浔来平夏有段时间了,咱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明天晚上没有晚自习,去孟叔家的烧烤摊给他接接风,就咱们四个,孟临柯请客。”
孟临柯的父母经营着一个小烧烤摊,手艺超绝,现下只是提一提,桑宁已经忍不住吞口水。
“明天啊,”桑宁期期艾艾,有点犹豫,“我不知道盛连浔愿不愿意去,你们这种富贵花的嘴那么刁,路边烧烤摊他不一定吃得惯。”
“千载难逢一绝味,错过这次等十年。”赵小虞的广告词随口就来,“这么跟他说,不信他不来。”
桑宁好一阵没尝过孟叔的手艺,不提还好,这一提,馋虫一直往上勾,夏天当然和烧烤最配,她下定决心:“好,明晚见。”
这一天头昏脑涨,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放学,实在没有力气再跑着回去,打车浪费钱,幸好高嘉良住得离她不算远,桑宁打算蹭他车子回家。
高嘉良的自行车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好几年,委实略显破旧,车后座没带过人,先别说锈迹斑斑,边缘还有块铁皮翻翘着,和他本人一样倔强。
“我怎么坐?”桑宁绕车一周,尝试了两次,也没找到合适的落臀点。
高嘉良坐在车子上准备走,嫌她麻烦,支招道:“你坐得离我近点儿,避开那块铁皮不就得了。”
“要是怕不稳当,”他扬臂,做一个虚拢着的动作,“你抱着我也行。”
高嘉良真没有别的想法,混子哥的世界很单纯,再说他初中的时候复读过一年,桑宁又是班里最小的,算起来他要比她大上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