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咎轻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样啊。”
听到白咎的话后,周晚星立刻开始坐立不安的解释:“啊,我没有别的意思,wind其他人也很好,只是只是...”周晚星卡壳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要签名吗?”白咎眯着眼睛问道。
“可、可以吗?”
周晚意忙不迭的去拿了包来,从中掏出一套笔记本,似乎是他的追星记录本,白咎看到了很多张他们的实体专辑的小卡被好好的安放在上面,还有每年一次的巡演,以及最近一次的解散场。
五年的时光都被好好珍惜了呢。
“你想写什么?”
周晚星想了想,“我很俗,不如就写个大红大紫吧。”
“嗯。”在听到周晚星的话后,白咎拿起笔认真的写到,祝周晚星试镜顺利,演艺事业大红大紫。白咎写的是繁体字,他下意识的就写了出来,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周晚星已经是一脸感激涕零捧着本子看着他了。
这就是被人崇拜的感觉吗?白咎想到,他是神,生于洪荒,眠于不周山,万古寿命,受人供奉,只是他沉睡的太久了,几乎已经是要忘了这种感觉了。
白咎笑了笑,眉眼恬静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他敛着眉目,靠着墙,静静的吸了两口水。
周晚星在等待叫号的过程中不自觉就入了画。
..
白咎差不多是最后几个进去的,等他进去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都很安静,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艺人在里面,但白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谭亭不会选那个人。
在这个人的眼里,白咎看不到灵魂。
他的眼神空落落的,就好像是一个很漂亮的花瓶,但是里头是空心的,没有任何东西。白咎只看了一会,工作人员就给他递上了试镜用的片段,白咎随意挑了一张纸。
掐头去尾,说实在的,对于理解这个片段是很难的。
但是他的运气很好,是一段比较长的内心独白。
—“奚山,好久不见了,我以为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还会装作不认识我,你离开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我对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我是在一座山里捡到你的,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做我养的一条狗,但是你好像是爱上我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感觉,你距离我很近,很近,近到我可以听见你的心跳了。我在想,我的狗好像长大了,学会撒娇了。”
—“我想,我应该给予你应该有回应,所以我开始学习情感,学习给你应该有的反应,我以为我们会这样过很久...”
白咎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他站在中央,他盯着莫须有存在的人,不知道‘奚山’应该是比他高还是矮,所以他选择了平视。
他抚摸过空气,仿佛是在抚摸奚山的骨骼,他就好像是存在的那样。
他爱奚山吗?
他想。
他应该是不爱的,他没有感情,他只是觉得奚山是自己的,并没有把他当做是一个完整的、具有独立思想的人。
“我很想你呢。”白咎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眉眼霎时就柔和了下来,在他冷淡的口吻之中,甚至就能听到那尚存的缱绻,“你想我吗?”
说完之后,白咎笑了。
只是他的眼中毫无爱意。
“我爱你,我唯一的,爱人。”
..
谭亭注视着眼前的人,他翻开白咎的简历,在看见白咎的名字的时候,他微微怔了怔,而后他将简历甩在一边,在白咎的试镜结束后,问道:“你知道,这段独白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吗?”
白咎刚从方才的表演之中抽离出来,他摇了摇头。
谭亭看了一眼,笑了,他的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微长的头发被扎在后头,眼眸深沉,他又问了一句,“你觉得你爱奚山吗?”
“我很想爱他,但我做不到。”白咎敛眸回道。
“嗯,出去等通知吧。”
白咎不明所以地准备离开,还没等他迈出那扇门,谭亭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白咎才刚踏出的脚步又迈了回来。
谭亭在工作人员耳边说了几句,叫白咎稍微等一下,还有一场加试的对手戏,等一下他的搭档。
对手戏?安森可没和他说啊。
白咎等了一会,才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微微抬头,来人逆着光,看不大清脸,可白咎觉得有些脸熟。
“导演。”冷感之中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分外耳熟,已经在推门而入后那股迎面而来的酸涩的感觉,无比的熟悉。
沈洲意似乎也没想到进门看见的会是白咎。
他的眼睛里装满了诧异,他走到白咎的身边,有些局促,白咎发现沈洲意的唇瓣紧张的抿了抿,从沈洲意进门到走到他旁边,沈洲意肉眼可见的局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