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合欢宗修炼的功法均离不开“采阴补阳”之术,近百年来又被爆出了几起合欢宗弟子违反门规拿凡人当“鼎炉”的丑闻,更是让许多门派对其敬而远之,因此这些年来合欢宗明显地有越来越没落的迹象。
不只如此,如果宫茉月没猜错的话,董夏雪得到的那块带有合欢宗传承的玉佩应当也是出自这个宗门的。
“烨然之前不是才说合欢宗在这次邀请行列的人都还没到朱雀城来么。”
“是的,”一旁的宫烨然随手翻出了书案上那一份记录着此次“兴道大会”受到宫家专门递帖邀请的所有客人的名单。
上面的大部分人名已经被用朱笔划了横线,表示这些人现在已经提前莅临朱雀城了。
而合欢宗门下受邀的掌门和五位长老护法则到目前为止还一个都没有到。
宫茉月得到宫烨然的肯定回答,又转向臻新老祖,“近日可还有其他合欢宗弟子是独自进城的?”
“听守城卫士说没有,已经将近两个月都没有合欢宗的弟子入城了。”
说来也奇怪,合欢宗同样位于大陆的南部,朱雀城里又有大陆南部最大的仙人集市,以往合欢宗弟子出入朱雀城购买一些修炼所需要的物品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竟然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合欢宗的弟子到朱雀城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蹊跷的事了。
经臻新老祖这么一说,宫茉月和宫烨然也立刻发现了古怪之处。
如此一来不禁让人怀疑,这合欢宗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宫烨然:“可有查到那魔修身上为什么会有合欢宗内门弟子的玉牌?”
“暂时还未查到,”实在不是他们办事不给力,而是那魔修自爆之后不只身上的东西,就是肉渣都变成了黑灰,那块玉牌自然也难以幸免。
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毁。
宫茉月:“那魔修特意费尽心思混进朱雀城,却又在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与人起冲突的情况下自爆而亡,其动机不得不引人深思。”
宫烨然听了宫茉月这番分析,眉头早已拧在了一起,“我也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这背后肯定有其他人在操纵。”
臻新老祖习惯性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加之最近各地魔修日渐猖獗的情况来看,我猜背后指使的是魔族的可能性很大。”
近百年来魔界跟修真界的界限早已经模糊不清,魔族对人族的渗透更是越来越显得无孔不入。
未来的仙魔大战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成为了历史的必然。
回想起从宫茉月的“记忆”里了解到的那些信息,宫烨然无声地叹了口气,无论迟还是早,未来归元大陆势必是有那么一天会因此变得生灵涂炭的。
所以说她真的很讨厌魔一类的,总是喜欢搞些阴谋算计。
只是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明明知道正道人士容不下他们,还老是要来招惹。
“邪不胜正”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查清楚合欢宗跟这次的事牵连多深,在查清楚之前,这段时间持合欢宗身份玉牌想进城的务必让守城卫士仔细排查,必要时可以使用测血珠验血。”
“是!家主大人。”
臻新老祖又迟疑了片刻,才不太确定地询问道,“合欢宗受邀的诸位到现在还没到朱雀城,显然事有蹊跷,家主大人可否让鬼宿宫派人亲自去合欢宗确认一番。”
“嗯,这个我会安排的,你且放心,最近诸事繁杂,负责城中内务的你尤甚,这段时间都要辛苦你了。”
“家主大人言重了,能为族里尽一份力,是臻新的荣幸。”
“好,你且去忙吧。”
“是,家主大人和副家主大人,我先退下了。”
目送臻新老祖离开了中殿,宫茉月才对一旁的宫烨然说道,“你命人去跟其他家族和各仙门知会一声,让他们稍安毋躁,等我们宫家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由于魔修混进朱雀城所造成的“震撼”可一点都不容小觑,这事还需从速处理,最好是能在兴道大会之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然这大会还能不能顺利进行就不得而知了。
“是,我这就差人去办。”
宫烨然前脚刚离开不久,宫茉月后脚就收到了白齐的“传音”,内容是约她到城中的琉仙阁见面,有要事相谈。
这个时候约她见面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宫茉月小小地疑惑了一下,还是决定赴这个约。
将手头几件要紧的事先处理完之后,便让殿外候着的侍人给她拿来了件深色的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才离开了柳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