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洛道:“好了,午休时间是一点到两点,中途不准离开教室,一点半之前你们做什么都可以,但要保持安静,一点半之后必须熄灯睡觉。下午就正式上课了,都打起点精神,把玩脱了的心收一收。课表我刚已经让林文心贴在门口这面墙上了,以后有什么比较重要的通知或者你们的成绩表都会贴在这儿。下午第一节是语文,现在没事儿干的可以把语文书拿出来预习一下。行,我不打扰你们学习了。但现在班委还没选出来,我就暂代一下,以后坐在讲台上监督大家午休的就会是生活委员了,想体验一下讲台生活的同学可以心动一下。”
“好,现在开始自习。”胡洛拍了拍手,坐在讲台上玩起了手机。
“哇塞,光明正大玩手机真的没问题吗?”景界前排女生跟自己的同桌小声吐槽,“不是说老师不能在教室里把手机拿出来吗?”
“嗐,你不知道啊,他是年级主任,想玩就玩呗,又没人逮他。”
正对着语文课文昏昏欲睡的景界一听到她们这动静就来了精神。他以为两人是在背后疯狂diss班主任,这很有意思。倒不是说他对班主任有意见,他只是对人的各种行为很感兴趣。
“羡慕极了!”前排女生说。
“我也是!”
“呜呜呜,好想玩手机呜呜呜……”
“想玩手机加一呜呜呜……”
景界:“……”
有趣。
十班的语文老师找胡洛的形容来说,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年轻,的确是很年轻,看上去也就刚大学毕业。
至于力壮……如果对方那一身的肉不是虚胖的话,或许真的很力壮。
语文老师叫宋与闻,挺应景的,十班学子受洛哥影响,管他叫宋哥。
可惜他们的宋哥一来就让他们作自我介绍。
前排一姑娘大喊:“我们今早上才介绍过的!老师你放过我们吧!”
宋与闻说:“那你起来说一下,你能说出班上二十个人的名字,今天我们就不自我介绍了。”
姑娘道:“那有请第一排靠门的同学站起来大胆的说出你的名字。”
被点到的哥们儿哀嚎一声,“怎么又从我开始!能不能倒着来啊?”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宋与闻。
宋与闻往最后一列最后一排看了眼,说:“先等我把介绍规则讲一下你再决定吧。”
大家想不出自我介绍还能玩儿出什么别的花样,都有点儿懵。
宋与闻说:“滚雪球知道吧?”
“老师,我们这儿几年没下过雪了!”
言下之意:滚雪球?那是什么幺蛾子,拍死算了。
宋与闻笑了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滚雪球,就是把小雪球滚成大雪球。你们自我介绍也是,我对你们好一点,八个人一组行吧,第一个同学只用介绍自己,第二个同学要先重复第一个同学的介绍,然后再介绍自己,连接方法可以参照‘我是xxx后边的xxx’,之后的以此类推,有问题吗?”
哀鸿遍野。
宋与闻不给大家反驳的机会,“好,没问题的话,同学你还想倒着来吗?”
那人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觉得我既然坐在了这个神圣的位置上,就有义务为同学们开一个好头。”
宋与闻点头,“那介绍顺序就从这位同学开始,到最后一排后就从第二列第一个同学开始,八个人一组,你们自己记好自己是哪组的。然后我就提一个要求,自我介绍的时候要带上自己的兴趣爱好,挺简单的吧,谁要是说错了,谁就上来给大家唱个歌。”
唱歌?景界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
景界的记性不算差,记知识点和人脸声音都还可以,唯独不太能记得住人名。
人名是人起的,或随心所欲,或暗藏玄机,他作为一个陌生人,无法一眼看透其中深意,于是旁人的名字就成了分开的独字,打散了在他记忆中混作一团,很难重新拼凑。
不过好在,十班共有学生四十八人,六排八列,按照宋与闻的走位来算,他是最后一组的最后一个。而他的同桌,是同组第二个。
景界用章鱼哥的脑袋敲了敲纪淮的桌子,问:“你记性好么?”
纪淮从一开始就没慌过,脚背勾在桌杠上,晃着椅子,老神在在的,“还成吧。”
景界觉得这种人说的还成应该就是非常可以的意思,他有点儿心动,难得真诚一回:“我现在跟你换个座还来得及吗?”
几乎是景界话音刚落,台上年轻力壮的宋哥就道:“不准换座位。”
纪淮同情的看了景界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可以让章鱼哥帮你记。”
“不准用笔写。”宋哥紧接着道:“也不准有人提醒。不然提醒的人跟着一块儿上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