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九重回过神来:“娴娴心软,我不会为难你,你现在走也不迟。”
兰容嫣道:“我该……多谢你么,檀郎?”
檀九重眉头一动:“你知道我的手段,我只是看在娴娴的面上。”
兰容嫣缓缓点点头,抬起头来看他:“她说、说过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是她未说,还是你不答应?”略一思忖,不等檀九重答应,便笑道:“我知道了,是我太蠢了些,你不过是想试她的心意而已,她求你留我,是因她念着姐妹情,但你却容不得我,你不舍得她受一丝委屈,对么?”
檀九重道:“你既然知道,那该好自为之。”
兰容嫣惨然笑道:“檀郎,你可真是心爱她的,这……实在让我好生嫉妒。”
檀九重道:“明日便走罢。”冷冷一句,迈步便要离开。
兰容嫣忽地叫道:“檀郎!”
檀九重停下步子。兰容嫣道:“檀郎……你当真从没有爱过我么?”
檀九重道:“从未。”
兰容嫣伏在床边,看着他静静独立门边,那轩挺卓然的身段,凝着一身寂然冷漠,兰容嫣双眸死死地望着这道影子,忽然笑着轻声说道:“你知道么?或许我才是真的贱,我竟如此爱你这样绝情冷漠的模样,就算你弃我如敝履,我竟仍如此爱你。”
檀九重眉头一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兰容嫣伏在床上,手捂在腹部,起初身子微微抖动,低低地笑,后来便化作放声狂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告诉你们还有十章不到就会结束,还有人叫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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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浪淘沙:聚散苦匆匆
秉娴昏昏沉沉,又起了高热,浑身滚烫,不省人事。足有三个时辰玉衡不敢稍离左右,见情形不好即刻施针送药,一直过了子时,看她稍微安定才略放了心。
自始至终檀九重都守在床边,此刻才道:“如何?”玉衡道:“九哥,我已然尽力,便看今晚罢。”檀九重看看秉娴,淡然道:“放心,她不会有事。”
玉衡疑惑道:“九哥?”
檀九重道:“我便是知道,这点儿病痛不算什么,娴娴会扛过去的。”说着,便探手,在秉娴额头上轻轻摸过。
手底一片滚烫,檀九重的手一抖,未曾离开,只静静道:“玉儿你先去歇息,若是有事我再派人叫你……此处有我守着。”
玉衡见状,心中滋味莫名,静默半晌,终究道:“我听九哥的。”转身欲走,又道,“九哥,也要留神身子……还有,这高热不好的话,是会连累旁人的,最好少碰病人肌肤,以免沾到汗液,更易传染成疾。”
檀九重点头道:“知道了,你去罢。”玉衡才去了。
卧室之内的丫鬟也都尽去了,外间的房门关上,里间的帘子垂下,檀九重缓步走到床边,默默地看了秉娴片刻,抬手将自己的外裳解了,扔在旁边。
“不会有事的,”俯身,在秉娴的唇上轻轻吻过,被高热烧得有些泛白的唇上还残留着药汁的苦涩,而他细细舔地干干净净,“兰秉娴,不可有事,我也不允你有事。”
翻身上床,小心翼翼地将秉娴拥入怀中,身子紧紧地贴着她的,大手从脸颊逐渐往下,抚过全身:“那么多苦都熬过来了,还有何可怕的?乖娴娴……别怕。”
脸颊相贴在一块,因为浑身热极,秉娴身上那香气便越发浓郁,裹着药香气,香甜之中又带苦涩,檀九重亲吻她被汗濡湿地脸颊,手将她的衣衫缓缓解开,触手过去,指尖都是湿湿地。
“娴儿会好起来。”他一下一下地亲吻过秉娴的脸颊,身子,探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也缓缓地解开,露出赤-裸的肩头,渐渐往下……
他倾身下来,烛光摇曳里,两人的身体渐渐地合二为一,他牢牢地将秉娴抱入怀中,感觉怀中人如一个炭火炉。
似有所觉,半是昏迷之中的秉娴挣扎了一下,含含糊糊地说着呓语,檀九重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乖,别动,是我……”她的柔软紧紧地靠在他的坚硬上,她的汗润泽了他的身躯,她的完美对比着他的不完美,但他的面色却如许温柔,抱着人,百般怜爱。
平明十分,烛台上的红烛已然燃尽,只剩下歪歪地一根芯子,倒在红泪之上,继而缓缓地熄灭了,白烟袅袅。
秉娴缓缓地睁开眼,眼中透出无限茫然,浑身轻飘飘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她试探着略动了下,发觉腰肢被什么缠着,无意识地低头愈看,眼前却是一黑,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别看。”声音里头带着一股淡淡地倦意。
秉娴心头一震:“你……”檀九重轻笑:“别怕,只是睡在一块儿,我什么也未做呢。”
秉娴眨了眨眼,而他觉得自己的手心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划过,是她的长睫……这极细微的温柔却让他笑意加深:“还难过么?”
秉娴什么也看不到,又不知他到底想如何,只觉得自己并未穿衣,但背却好像贴在岩石上般,又带着一种说不出亲近的温热,跟先前他抱着她的感觉大不相同。
“不……了。”涩声回答,“你在做什么?”
檀九重道:“在让娴儿快些好起来。”朦胧中,秉娴觉得他的唇靠过来,将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吻住。
一直到外间的脚步声起,接着有人低低地一声咳嗽:“九哥,我来探病。”停步站在门口。
秉娴才察觉檀九重离开,而后他道:“娴儿乖,这样别动。”
秉娴不知发生何事,呆呆地卧着,却觉得他骤然离身,身后窸窸窣窣地响动,秉娴呆卧了片刻,才转过头来:“你做什么?”
身后,正是檀九重一撩发丝,那满头的发便在眼前荡了一荡,而他极快地将衣襟抿起来,回头一笑:“穿衣呢,如何。”
秉娴蓦地怔住,一颗心隐隐地悸动,按捺不住,突如其来地。
他极少散发,除了两人坠崖,他斗大蛇弄得头发散乱衣衫破损,但当时正是狼狈之际,只看出他遍身是血,杀气倒是成千百倍地增了。
但是此刻……
他的衣襟刚刚掩好,头发披散两肩,面白如雪,双眼却潋滟着一海似地蓝,如许一笑,真如倾国般绝艳。
秉娴一时竟失语:“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到。
檀九重看着秉娴失神的模样,却又一笑,俯身下来,在她唇上轻轻吻过,一直到秉娴醒悟转开脸去,他才停了,轻轻一跳下了床去,从旁边的柜子里寻了几件衣裳出来:“让我来服侍娴娴更衣。”
秉娴大为脸红:“不用,我自己来。”刚要起身,到底是大病着,只能说度过凶险之时,又未痊愈,一时气喘不休。
檀九重将她抱入怀中,一手便替她穿衣,秉娴羞得红至耳根,情知抗拒不过,就只垂眸受了。
檀九重倒也未曾为难她,动作且又利落,极快地帮秉娴将衣物穿好,道:“我叫玉儿进来,替你再看一看。”
外间,玉衡已经等候良久,见檀九重系着腰带出来,很是愕然:“九哥你……”檀九重也不解释,笑道:“进去看看如何了。”玉衡望着他明媚之色,咳嗽一声,急忙低头道:“这就去。”
玉衡到了床边,见昨儿秉娴穿的那些衣裳都扔在旁边,隐隐地浅香淡淡,玉衡敛了心神,探手出去。
其实玉衡见秉娴已经醒了,就知道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就如他昨日同檀九重所说,身体之上的病症犹可以药石化解,但心上之病症究竟如何,谁也无从查探,更无从下药。
“小姐安心养着,这是陈年的旧疾发了出来,昨日才那么凶险……度过了便好。”
秉娴望着玉衡,忽地想到一件要紧事:“玉先生,容嫣呢?”
“二小姐应该无碍的,”玉衡淡淡说罢,抬眸看她一眼:“另外还有件事要秉娴小姐知道,且勿过于伤神……先前我说过的好些话,不知小姐还记得与否。”
秉娴道:“我……自是记得的。”
玉衡道:“天生万物,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有时候,也是人自己一手造下的孽障,何必苦苦纠结,只要顺其自然便是……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花明柳暗又一村,又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秉娴微微笑道:“先生真是智慧之人。”
玉衡道:“让小姐见笑了,若不是见识过我家天枢同王妃之事,怕是这些道理,我也要过几年才懂……又或者一辈子也不会懂。本以为世间只他们那一双人,谁知道偏又让我见到小姐同九哥……”
秉娴听他说起檀九重来,便又有些难过之色,心中模模糊糊想到他昨夜所为,又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眼圈隐隐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