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提要求!首先不能写意,给我是鼻子就是鼻子是眼睛就是眼睛好好细致描绘,就算不一样看上去也得是一眼认出是我,不然我亏大了。”
想到以后历史书上可能出现的同款古代女子人像,姚珞就觉得自己必须要防范于未然:“得像,不许让画师瞎捉摸,一模一样最好。”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姚珞这边琢磨着开始请画匠给自己画个艺术照,反正冬天到了,真的要说的话,所有人都很闲,不然也不会有大名鼎鼎的“冬者岁之余”这种说法。
所以在农历的十月下旬到十一月,所有人都是真的很空——腊月要开始忙腊月的事儿还要头疼着安排大朝会,因此年前这段时间都是休闲时候。
而且现在许都安稳,不少人都琢磨着开始举办茶会啊相亲会啊还有成亲之类的事务,姚珞手里就被塞了好几张帖子,邀请她的也全部都是世家。
“有些可以去看看,有些就免了。”
看着给自己塞来的贴,姚珞一个没留,全拉去给丁夫人过目:“您觉得哪些我能去的?”
“有你这么偷懒的么?好歹自己琢磨一下,全丢给我算什么?”
看到姚珞这样的态度丁夫人哭笑不得,再看着同样满脸期盼的甘晓月,也只能头疼着开口:“行吧行吧,回头带你们去几家。只不过晓月,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我其实可以不去。”
甘晓月并非什么世家女,甚至于连寒门都算不上,在没有推广华佗所写的《青囊书》时医户甚至于都是最下等的人。然而现在不一样,医生被各家都敬仰、是救人命的有德行之人。而且医学理论已经立稳,早就不是什么“下九流”了。
甘晓月本人更是还有军功在身,又辅以家传药草经验,与华佗一起再度编撰新医书《九千方》。因此现在生病了是去和以前一样让人来跳傩舞喝符水,还是让医师来对症下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但我好奇他们宴请宾客是什么样的。”
“我也挺好奇的。”
想到以前自己看到的“曲水流觞”,姚珞就没忍住摸了摸下巴:“他们不会还要人对诗吧?那我就不去了,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英存你都写了那么多本评书了,对诗能难倒你?”
“那能一样嘛?东家说他能稍微评论下辞藻的只有我那篇《打金钗》,剩下的全是大白话。我说书又不是说给他们听的,百姓们听得懂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所以,英存你的诗之一道上,大概真实水平是什么样的?”
看丁夫人与甘晓月都有些好奇,姚珞憋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只能说,让我写下来的话还能看看,当你们要我脱口而出,我会让你们铭记终生。”
哇哦,铭记终生!
丁夫人都心动了一下,随即立刻开口:“那英存,你说首秋天的诗给我们听听,怎么样?”
看到两个人都来劲了的模样姚珞心虚转头,看看天看看地再看着树叶,总算是挤出了二十个字:“树梢落叶飘,天上苍鹰啸。农人收割忙,田边青蛙叫。”
“……”
“……”
“你们别这个表情,这叫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姚珞表现出羞涩的模样摆摆手,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天才了。她本来还想最后一句用“青蛙喊孤寡”来结尾,但这个词在后世是调侃,现在用不太好而且不押韵,所以就放弃了:“所以我就这个水平,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愧是军师,不愧是别驾,果然是铭记终生。”
甘晓月恍恍惚惚地抬起手拱了拱,一时之间脑海里全是田边的青蛙在呱呱乱吼。丁夫人飘忽着等曹操回来终于忍不住,帮他换衣服的时候埋怨:“你以前尽使唤阿珞到处干活,要当年多教教阿珞对韵,还能成现在这样么?”
“啊?”
一回家就被老妻埋怨,曹操满脸懵地看着丁夫人,但十分熟练地认了错:“对,是我的锅,我认罚。”
“……就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以后不许这么说。你听到了么,今日阿珞做的诗?”
“阿珞居然还会作诗?五言的话那确实少见。”
姚珞评书的定场诗虽然没那么烂,但一方面用的是七言,甚至于偶尔都不拘泥于字数和句式,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来,曹操觉得还挺有趣味。
“树梢落叶飘,天上苍鹰啸。农人收割忙,田边青蛙叫。”
给曹操重复了一遍姚珞的五言诗,看到曹操目瞪口呆还喃喃说着“前两句其实挺好,有气势”的模样气得丁夫人直接扯紧了他的衣带:“孟德你再说一遍?挺好??要不是你当年只让她干活,去军营里掌军还天天跑七八里,以她的文采早就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