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后，莫酥还在屋里健身。看到诺娃进来，莫酥用大毛巾擦了擦汗，看向诺娃，皱了皱眉。
“血腥味？”
她的五感很敏锐，因此虽然诺娃表面上很正常，身上的血腥味也逃不过她的鼻子。
“香水吧。”诺娃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去换了套衣服，长袖长裤遮住了手脚。
诺娃的细微变化逃不过莫酥的眼睛。他的行动有些僵硬，动作幅度也不大，似乎一抬手就会牵扯到某些肌肉群。她看了几眼，就保持沉默。
莫酥对此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傩尔知道一些诺娃上级的相关资料。
而诺娃的上级，和弗托神是直接关系。弗托神手下供养着一群商人，层层牟利。
她有什么能帮到诺娃的？
至少此刻，诺娃的回答表示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沉默是莫酥对诺娃的尊重。
但她并不是无事可做。
她的权限很高，和傩尔对上暗号、确认身份之后，即使傩尔不知道她的确切身份，她也是傩尔的上级。
诺娃的上级有权力不假，而她是幽灵区所有帝国人员的上级。按理来说亚云久和她共享权限，但亚云久现在角斗士的身份不方便动作，帝国人员基本就由她来统御。
也就是说，此刻的她有足够的实力和能力谋划一次小型事件。也许可以以诺娃作为突破口，而她会最大限度保护诺娃的安全。
这并不代表诺娃就绝对安全，因为事件的最终目的是平息幽灵区□□，查明幽灵区贵族真相，再让两大主神接管统治。
她拿到了一份幽灵区常驻帝国下属的资料，另一份在亚云久手上。
她现在要去见见她的其中几个下级。
莫酥利用脑域内置的微型AI迅速地拟造了两份假的名单，放在自己的智能终端上，同样设置为高保密等级。这次精神攻击已经被女皇发现并作出行动，意味着这个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莫酥正想走出门，想了想，又折了回去。她的行动悄无声息，她回到卧室时，发现诺娃在屋子里发抖。
他躲在角落发抖。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无边的恐惧之中，即使莫酥靠近，他也无法发现莫酥的存在。莫酥放轻脚步靠近诺娃，她知道诺娃为什么需要安纳斯了。
安纳斯有一定的镇定作用。
她拿过旁边的水，掏出口袋里的安纳斯。蹲下来掰开诺娃的唇，将药就着水喂了进去。
诺娃漂亮的猫眼此刻显得空洞而木然。
这是经过了多少，才能有这样绝望的眼神？莫酥的心隐隐作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靠近温柔地捏了捏诺娃的手心，轻声说：“没事了，诺娃，没事了。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们。”
诺娃摇摇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再去看莫酥。
莫酥知道，诺娃是觉得她不懂。
但她了解这一切。
如果幽灵区不改变，就有无数个像诺娃这样的人会遭难。诺娃尚且聪明都能狼狈至此，其他人更是无暇自保。
莫酥去取了一条毯子，给诺娃披上。她温声说：
“再等等，活到一切都会改变的那一天。”
这不仅仅是对诺娃说的，还是对所有苦苦挣扎的幽灵区的贫民说的。
诺娃乖巧地点头，微微垂下眸子，“嗯”了一声。莫酥起身不再去看诺娃，这只是个小插曲，她还有正事要做。
第三十二章 告白
一月过后。
弗托神下面的一个小分支被踹，成员散的散失踪的失踪，其他部门卷入利益纠葛，无暇自保。
帝国和幽灵区长期切断联系，因此帝国在幽灵区的行动缺失了主心骨。有些帝国人员发展势力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只是在个人的范围内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莫酥和亚云久一来，就是将帝国在幽灵区的势力串联起来。发展上线，连接下线。当然这一切都是女皇的指示。
客房内，亚云久换好干净的衣服走进来。他刚刚又在一场战斗中胜出，基本维持着不败的胜率。
有的时候会败。
赛场下总也要讲人情的。
他刚刚的对手，就是凯瑟琳侯爵手下的那个英俊男人。堪堪打了个平局，亚云久的手臂被抓破了，也略有一些内伤。
“这是我见过打得最拼命的人。”亚云久到莫酥身边坐下，莫酥还在查找资料、连接下级，亚云久就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清创、上药、包扎，一气呵成，他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诺娃上级怎样了？”
“全解决了。”莫酥伸了个懒腰，斜眼看向亚云久。“需要我帮你处理伤口吗？”
“你可以看着。”亚云久笑了下。接着处理剩下的伤口。
“你刚刚说凯瑟琳手下那个角斗士打得最拼命，那是什么意思？”莫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