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阳皱起眉,在路边把车停下来,打开微博,许云清的名字果然已经在热搜上挂着。
点进去有一段视频,拍摄地都是在南方某个城市的机场。许云清行色匆匆往机场外走,视频很短,不到一分钟,许云清也戴了帽子和口罩。但陶立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视频里的许云清看起来状态不好。
“我已经联系上发布视频的人了。是云清的很多年的老粉,她说她在机场看见的,觉得有点像,但又不敢确定。毕竟按公开的行程来讲,云清现在应该在参加周年庆才对。视频是一个小时以前拍的,她怕真是云清,会给他惹麻烦,等人走远了才敢发。主要也是想确认到底是不是。”
沈溪烦躁地叹了口气,“这怎么不是,这就是云清啊。他好端端地跑这里去干什么?这地方我听到没听说过……”
“是他家乡。”陶立阳下意识说。
沈溪怔住:“他不是N市人吗?”
“不是。”陶立阳一时也想不通,许云清怎么会突然回去,“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不用问了。你现在去机场吗……那你替我订张票,我和你一块儿过去。”
沈溪短暂犹豫之后答应了,没一会儿便把航班信息转给了他,最近一班飞机在三个小时之后。
从这里过去机场只有半个钟头的车程,时间还来得及。陶立阳心里火烧一样,但也没有别的办法。试着又播了一次许云清的电话,已经由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状态。
陶立阳不禁皱起眉。总也联系不上,到了又要怎么找人,许云清这是干什么去了?是因为昨晚他们的争执?……
他不安又焦虑,手机刷了好几遍,也没有看见其他信息。眼看前面要变道了,忽地记起许云清母亲还在康兴医院。许云清的车还停在那里,今天肯定是去过了。难道是去看了他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回家乡去了?
陶立阳并不知道许云清因为失眠在康兴医院挂诊。这理由咋看之下就显得合情合理,他想着便问沈溪:“你联系过云清母亲了吗?”
“没有。”沈溪正忙着安排人压热搜,“还没来得及,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陶立阳看了一眼表:“你先忙你的,我先去医院问问再说。晚点咱们机场见。”
尽管一早就知道卢茵在心血管内科,种种原因之下,陶立阳还是头一回来这里。晚辈来探望生病的长者,礼数应该要周到。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匆忙之间,陶立阳实在也来不及准备什么。
他在到医院前,已经联系了熟悉的朋友,打听到了卢茵的病房。陶立阳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卢茵,还是在念大学的时候,到如今,差不多也快十年了。他记忆中的卢茵是个温和的人,对许云清也很关心,可大抵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这种关心有时候太过,未免显得有些像控制欲……
思索中,陶立阳已经快步走到了病房前,抬手敲了敲门。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过来应门:“你是?”
陶立阳估计她应该是护工,“我姓陶,卢阿姨是在这个病房吗?”
“对。”那女人点点头,侧开让他进去,“卢姐,有位姓陶的先生来看你。”
卢茵这十年来看起来老了不少,陶立阳却没有心思过多关注这些,开门见山只道:“伯母您好,我是陶立阳,云清的朋友,您见过我的。冒昧打扰您,我是想问问,云清他今天……”
他心里急,没有注意到卢茵的神情,早在陶立阳踏进病房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他。
“你来做什么?你给我滚!”陶立阳话没说完,卢茵怒目圆睁,恶狠狠地打断他。
陶立阳愣在当场:“伯母?”
卢茵心口起伏几下,原本倚在床头,索性下了床冲过来推他:“你给我出去!你要是代许凝来说情的,不用白费这个力气。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同意你们的!”
她实在激动得厉害,干瘪的手臂不住颤抖,护工啊呀一声,急忙跑过来扶住她,瞪着陶立阳:“这是干什么啊。”
陶立阳一时间万分错愕,偏偏卢茵还在继续说:“你从前哪一次来我家我不是客客气气的,你为什么非得拐带着他走歪路?老子这样,儿子也这样?我是做了什么孽逃不开了吗?”
眼前的场景委实在陶立阳的预料之外,他徒劳地张了张嘴:“伯母,不是……云清他……”
卢茵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我看见你们这样的人就犯恶心。好不容易结婚了,为了个男人又离!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就不能断干净?……他不是说要死在我前头吗?那就去死啊,你们都去!要你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