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徊来刚把手机塞进这里时,手指就触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只是刚才龚智
心在,方徊来就不动声色的把这事带了过去。
因为这张沙发,除了方徊来和龚智心,就只剩唯一的一个人坐过——顾迢。
方徊来用手指把塞在沙发坐垫之间的东西拿了出来,低头一看——
方徊来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刚才忍了好久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了她手上握着的小物件上。
方徊来的哭泣是无声的,没有呜咽,没有抽噎,只有静静的泪,比旁人的都要硕大,一如藏在她心里的哀伤。
方徊来手上握着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小鸡,一对豆豆眼像两颗圆滚滚的黄豆,丑到了有些萌的地步。
顾迢的声音在方徊来脑海中响起:“现在流行的风格,叫丑萌。”
方徊来脑海中的时光飞车,继续向着更久远的记忆飞驰,飞驰到刚上大二的顾迢身边,听那时的她用尚且有些稚嫩的声音说:“我要家里堆满毛绒玩具,小鸡小鸭小猫小狗小草*泥*马!”
现在方徊来买了一所房子,也用好笑的理由带着顾迢来过了,顾迢看着满眼的黑白灰,什么话都没说,后来龚智心来了,顾迢就走了。
方徊来还以为顾迢什么都没说,就意味着心里什么都没想,没想到她趁着方徊来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塞了这么个玩意在沙发坐垫的缝隙里。
如果方徊来不是今天为了藏手机,她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顾迢对她家的“布置”。
可一切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如果一切巧合都是上天的安排,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上天,希望她和顾迢能有一个好结果?
方徊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30岁的人了,竟然还有如此天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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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腿堡内,林语然翘着兰花指、皱出八字眉,摆出一副传统言情剧苦情女主的架势,指着顾迢嘤嘤嘤道:“你这个负心汉!就知道盯着你的手机看!手机能陪你下五子棋么?”
顾迢愣了一下,严肃的点点头:“还真能,而且还比你下得好。”
此时二人已经换成在林语然的手机app里下五子棋。顾迢的手机就放在她的手边。
顾迢低头看了一眼棋盘:“这是你输的第十局了吧?在我注意力如此不集中的时候,你倒是趁机赢我一把呀。”
林语然以一副“弱*智儿童欢
乐多,我才不怕别人说”的傲娇脸答道:“我的注意力同样不集中啊,我这不是时刻准备着吃你和方影后的瓜么!”
顾迢叹了口气,第一百五十三次拿起手机,又失望的放下。
林语然也叹了口气:“她还没回啊?”
顾迢点点头。
林语然索性关了手机app,一脸专注吃瓜的表情对着顾迢:“你说那女人到底是谁啊?”
顾迢瞟了林语然一眼:“这位同学,注意遮掩一下你眼里的兴奋,不要吃瓜吃得这么明目张胆。”
林语然:“我哪有兴奋!我这是焦急!你看岔了!”
林语然一把勾过顾迢的肩:“作为你的好基友,另外现在还变成了顾方自赏CP的头号粉头,我这不是着急怕有人在你之前把方影后给勾走了么!”
“皇帝不急那啥急。”顾迢又瞟了一眼,随即眼神落在安静得没有任何响动的手机屏幕上,难掩失落之色:“没什么抢不抢的,我和她……早就不可能了。”
林语然:“到底是为什么呀?”
顾迢一愣,脸上的神色一瞬变得复杂又哀伤。
林语然有些懊悔,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我嘴快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顾迢感激的冲林语然一笑。
一整晚,顾迢的手机都没有响过。
方徊来真的没有回顾迢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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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12点,林语然大义凛然的拍拍顾迢的肩:“必须要睡了姐妹,你要是实在睡不着的话,我可以给你暖床。”
“请你圆润的离开!”顾迢笑骂道。
林语然的神色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说道:“别等了,她要是会回信息的话早回了。明天还要录制,我们总不能变两只熊猫精去现场吧。”
顾迢知道林语然是好意,感激笑笑,和林语然分别上了自己的床,关了灯。
很快,林语然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顺利的进入了梦乡。
顾迢怕不停翻身吵到林语然,一直保持着躺*尸姿势在床上安静如鸡,这会儿全身都僵硬了。听到林语然睡熟了,这才用手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
顾迢躲进被子里点亮屏幕,果然,方徊来还是没有回信息。
顾迢一个手抖,按到了通话键,一个打给方徊来的电话就这样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