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疼死!”
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傅里被他的刺刺扎到,惊痛之下后背发凉,差点掉下粮堆。
她有些愠怒地回头瞪他一眼,“离我远点,烦着呢。”
豪彘自知不招人待见,扭扭身子趴在一边,不大的猪眼眨巴眨巴,望着傅里望着的方向,语气里透着羡慕。
“上神对你可真好,还亲自去给你拿果子,我是一直跟在上神脚边,他才蹲下来喂我一颗的,我觉得上神不喜欢我,其实我也知道啦,我很笨,人说什么话,我总是听不懂,不像你那般聪明。”
傅里听他说完,有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刚刚扎到我了,所以我才吼你的,抱歉啊。”
豪彘嘿嘿笑了起来,“没事没事,我让着你,你是女孩子,虽然长得丑了……”
“闭嘴,说前面这几个字就够用了。”
傅里抬爪制止了豪彘继续对她施加的心灵伤害,拨弄一把他背上的刺。
“嘶——你不掉刺吗?”
为什么只有她掉毛?
豪彘闻声站了起来,拼命地甩了甩身子,将松动的刺从背上甩掉,扎到了傅里的后背也浑然不觉,甩得极为兴奋。
“不掉啊,你看,不掉,”他粗壮的身子不停地抖动,让傅里想起了当年去学瑜伽时,却走错了的肚皮舞教室,里面那位摇得尽兴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你看,一根都不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停下吧。”
傅里撸掉悬在她耳朵上的刺,暗戳戳插回到豪彘的背上,可粗粝的刺又掉了下来,傅里恐豪彘触景生情,便抬起后脚将它踢下粮堆。
“卧槽!”
粮堆下传来淮安的痛呼。
听到动静的一猪一狐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急忙探出两颗脑袋朝下看去。
只见淮安捂着额头,另一手端着盛满新鲜水果的盘子,满脸诧异地仰头望着。
他的颧骨上漫着一丝血迹。
你这……
这也太嫩了。
豌豆公主啊?
傅里误伤了上神,便也没脸再闹小脾气,况且掉毛这事儿也怪不得人家淮安,她左思右想后,更觉得自己不要脸起来。
她蹭蹭蹭地下了粮堆,跃进自家上神的怀中,仔细打量他脸上的伤。
看到小狐狸满眼的担忧,淮安把盘子放在柴禾堆上,坐进矮脚椅里避开她受伤的耳朵,轻轻胡撸那颗大脑袋。
“我们里里好可爱啊,我都舍不得让你长大之后去寻配偶了。”
淮安语出惊人,让傅里瞬间惊恐地绷直了脊背。
配偶?
她还是个小女孩,配什么偶啊?
真是没礼貌,先搞好你自己的对象吧,千八百岁了,还没个正经的女朋友。
老东西,呸呸呸,不知羞!
心里这样想着,傅里对淮安的愧疚之意便降下了不少,生气地把胖胖的后背对着他的脸。
哼,臭上神,我要让你明显地看出来我在生气!
“里里,”淮安推推她的后背,发现她坐得梆硬,明明听到了,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便笑着轻轻抓一把她的后脑勺,“里里生气了?你……”
淮安突然没了声音。
傅里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脸上的伤口让他失血过多导致昏厥了,但是转念一想,淮安的那种吐了血后半个时辰就恢复正常的身体素质还轮不到她来担心,便还想继续装生气。
于是她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依旧没有动静,而且……她的脑后有点凉飕飕的。
虽然犬科动物的汗腺不在表皮上面,但是傅里不知道她是有着人的汗毛孔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觉得有点冷。
她缓缓回过头。
一眼就看到了淮安的手。
还是那双修长的漂亮手指,可手中抓着的东西,却几乎让傅里当场去世。
灰色,黄色的絮状物,还带着点天然丧,随意地掺杂在了一起。
我的毛!
傅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淮安。
老东西!你敢薅我的毛?!
估计是这场愤怒来得太过激烈直白,导致淮安轻而易举地就读出了傅里眼中的情绪。
他急忙站起身来连连向后退去,“你,你,里里,里里,里里你听我说,你这个毛,我根本没有用力,你相信我。”
豪彘趴在粮堆上看热闹看得正欢,“里里,你真厉害,把上神都弄得结巴了,哈哈。”
不容许上神被除她之外的人或猪诋毁,傅里在盯死淮安的繁忙中,还有空抬头向豪彘解释一番。
那不是结巴,那是情急之下的平翘舌不分而已。
淮安手中的一大把狐毛在他苍白无力的辩解下显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傅里看着那毛的数量,突然很想摸摸自己的脑后,确认一下到底秃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