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语气冰冷地警告:“别对她动心思。”
被放到温泉池中的时候,阮轻轻才迷迷糊糊地转醒,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她揉了揉眼睛,便依赖地靠上来,蹭着她脖颈处,亲昵地唤道:“国师,朕好想你啊……”
江璃面无表情:“不过才一日未见。”
她如此说着,却抬手为阮轻轻褪去外衫。
阮轻轻不明所以,还拿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软绵绵困倦倦地道:“便是半日未见,朕也会想国师的啊……”
江璃抬起她的下颌,扯了眼上白绫,用那双混沌的桃花眸将阮轻轻眉上鼻尖软唇一一扫过。
她到底还是缓和了语气,问阮轻轻:“怎么歇在了长秋宫?”
阮轻轻打着哈欠道:“因为要照看秋秋,还要批阅奏折,好累好累的,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你身份特殊,应当注意,若是有贴身接触,我的术法也不能为你掩住女儿身。”
“嗯……下次一定注意……”
阮轻轻眼睛都睁不开,身上也软绵绵的,完全由着人摆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衣物不知何时已然尽褪,只有靠近江璃的一侧才贴着布料。
江璃所着衣物的布料。
“国师……”阮轻轻抱着她的腰肢,从她怀里抬眼,还不等看清女人面目,就被捂住了眼眸。
“干嘛呀你?”阮轻轻不满意地撅起了嘴唇。
江璃便把那白绫蒙在她眼上,语气低沉:“别动,你乖一点。”
“哦,”阮轻轻又把脑袋搁在了她肩膀上,继续打哈欠道:“可是,国师,朕好困啊,朕想休息,不想大半夜在这里泡温泉……”
她嘟嘟囔囔,江璃却并无心软。
她握着她白皙的肩膀,从头上检查到脚下,语气凝肃:“等检查完。”
阮轻轻不明所以,想闹脾气:“检查什么呀?昨天徐太医刚给朕请过平安脉,朕康健的很……”
没有印子。
应该是她回来的及时,皇后还来不及做更多。
江璃没露出半分情绪,语气平稳,毫无破绽:“是为你洗礼赐福。”
她舀了一捧水,浇过阮轻轻刚被亲过的眉上,又拿食指在那处仔细摩挲。
阮轻轻已经开始哭唧唧:“还没好吗?”
她想闹脾气,却过来把江璃抱住,依偎在她怀间撒娇:“姐姐,我好困好困好困的……求求你,抱我回去吧。”
江璃唇间勾出了点轻微弧度,从表情上看都很难察觉。
她搂着甜甜软软的小姑娘,揉了揉她的脑袋,终于放过了她,说:“好好睡吧。”
江璃在她身上点了点,阮轻轻困意上涌,终于再次陷入了梦乡。
她靠在江璃身上,温暖的吐息就打在江璃喉咙处,热度顺着血液在往四处蔓延。
“轻轻……”
江璃也闭上了眼眸。
正是沉溺之时,旁边一道声音响起,在喊她:“喂,江璃,你偷偷做什么坏事呢?”
江璃把外衣披在阮轻轻身上,看向坐在树上的白发女子。
她语气平静:“师父。”
那女道人把两只手放到对面的袖口里,盘腿而坐,哼哼着声:“我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的乖乖小徒儿还能是完璧之身吗?”
江璃把白绫从阮轻轻眼上解下,系回原位,冷淡从容:“我没打算对轻轻做什么,师父多心了。”
女道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捧腹哈哈大笑,差点没从树上栽倒,她压折了一截树枝,又抱着树干蹭蹭往上爬,换了个安全的位置继续歪着,还拿出一包蜜饯,往头顶去扔,再张嘴接住。
“吧唧吧唧吧。”女道人把蜜饯嚼的作响,末了再饮一口酒,靠着树干翘着二郎腿,感叹道:“我的大徒儿啊,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监守自盗?”
江璃冷声道:“师父不妨直说。”
女道人连连摇头:“事到如今,为师是真的有些后悔把轻轻托付给你了。”
江璃不为所动,只言道:“我把轻轻照顾的很好。”
“当真很好吗?”女道人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再有半载,轻轻就二十岁了,若是男子,这个年纪便要行冠礼,也能亲自为政了,便是女子,这个年纪也能独当一面了,可轻轻呢?”
女道人感慨万千:“她被你养的幼稚天真,不知人间疾苦,也不懂人世险恶,至今都不明情爱,偏偏又天生又是个温暖多情的性子……啧啧……”
江璃揽着怀中人,用指尖顺着她柔软长发,缓缓道:“我觉得这样很好,有我看护,她可一生无忧,永远都不必长大。”
女道人唏嘘不已:“江璃啊,为师也希望轻轻好,可你也知道,她此生注定是亡国之君的命数,命盘无法更改,便终究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