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宴初一连去了钟念家几天,虽说也是钟念的病情需要,但其实看完钟念他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再碰到李婉倩,所以总是没有必要的留很久。
每天在商晟辛的敌视下自然的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表,掐着点离开,待太久影响不好。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避嫌行为,让他每次都跟晚上来访的李婉倩错过。
回到冷清的家,烦躁的感觉直接到达顶峰,点了根烟也不开灯,让自己陷在沙发里发呆。
那天那样子,李婉倩应该很重视钟念才是,怎么蹲守了几天都蹲不到人?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找钟妈妈问个地址,但是担心问得太多会吓到她。
毕竟那天她没有认出自己,说不定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个陌生人。
被扔在桌子上的手机伴随着震动亮屏。
陈宴初支起身体,伸手勾过手机,看清来电提醒,毫不犹豫的挂断。
像是催命一样,刚挂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反复几次,他才不耐烦的接起手机。
“喂。”
“喂!陈主任你就睡了?不应该啊!”
“……”
陈宴初懒得应付对面说的些没有营养的话,把手机放回桌上,又放松的陷进沙发里。
对面的人很会自嗨,就算没人搭理他,他也能说上半天。
指尖传来痛感,陈宴初的手指微微蜷缩,垂下手,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电话那头还在孜孜不倦的说着废话,陈宴初本来因为倒时差睡不好的头更疼了。
直起身子,弓着背,盯着桌上的手机。
“再说废话,我就挂了。”
对面立马噤声,不到三秒又开始抱怨。
“初哥,你怨气好重啊!你不会还没找到人吧?”
齐耳短发的女生在陈宴初中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心情竟然好了些。
“找到了。”
“嘶~找到了你还心情差,你不会没追到人家吧?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有什么行动!”
找到了陈宴初的短处,电话那头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被人戳中痛楚,陈宴初的心情完全不能用还好来形容,嘴角的弧度被拉成一条直线。
“吕从,你再不说重点,我就拉黑你。”
“别呀!我说重点,说重点行了吧!教授帮你联系了一下X城人民医院的人,对方对你的条件也很满意,意向是直接聘你过去,你应该过两天就知道了。”
“既然我过两天就知道了,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我提前恭喜你呀!”
“谢谢,挂了。”
“等一下,X大附中外面的酸辣粉挺好吃的,你记得去尝尝,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现在应该只去过钟念家吧?”
X大附中,在国外的时候钟念跟他提过,李婉倩和她都是那个高中毕业的。
上次在钟念家阳台上,钟妈妈跟他说过,她现在在那里工作。
或许说不定真的能碰见。
第二天一早,陈宴初早早醒来,挑了又挑,纠结再三,还是选择了平日里的装扮。
把刘海一丝不苟的梳上去,白衬衣整齐的扎进西裤里。
附中离陈宴初家有点远,回来后也还没来得及去买车,打了个的士,加上堵车,生生耽误到中午才到。
吕从说的那家店并不难找,就在附中街对面。
老板是个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没涂抹任何东西,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老板,一碗酸辣粉。”
既然吕从说这家最有名的是酸辣粉,陈宴初也没看菜单,反正他对吃的一向没什么要求。
老板从柜面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您找个位子稍等。”
“好。”
陈宴初找了个靠街的位置,这里正好可以看见附中的校门。
酸辣粉还没上来,就听见附中的铃声。
“下课了。”
老板把酸辣粉轻放在陈宴初面前。
“您慢用。”
陈宴初抬头道谢,看着老板的背影,他抿抿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陈宴初挑起一根粉,尝了尝,不是很辣,他吃起来味道适中。
要说回来后什么最不能适应,那就是口味了。
在国外生活太久,口味都变淡了许多,不太习惯X城重辣重油的口味。
看样子老板是个很细心的人,听出他别扭的X城话,特意做了这份淡口味的粉。
老板单手撑着下巴,注视着慢条斯理吃粉的陈宴初。
这种悠闲被推门进来的老师们打破。
附中是封闭式管理,学生出不来,老师们倒是经常光顾这家店。
进来的老师都时不时朝陈宴初投去目光。
陈宴初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只是进来一个人都会抬一次头,然后又有些遗憾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