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轻声斥责了池饮的举动,但也让莫浩广管管莫景山,双方都没捞到什么好,却也没受罚。
完了之后,朝会继续,只不过临近结束的时候,池饮得了个差事,皇帝让他负责今日之后整座皇城的护卫,还要负责接待虞国的来恭贺的来使。
除此以外,皇宫内的防护就交给了太子元祁夏。
事到如今,众位大臣都明白了,皇帝并不会真的动池饮,因为池饮的身份。
身为将军,他肩负着整座京城的防护工作,临近除夕,会有很多人进京,保不准会有别国不怀好意的人。京城的防卫压力增大,所以交给了池饮。
而之前池饮和莫浩广的事情在皇帝眼里只不过是个小事,即使池饮说得那么严重,只要没有真正触及到皇帝的利益,皇帝就不会真的因此怪罪他。
除此之外,皇帝还将宫宴当日,宫内的防卫交给了太子元祁夏。
因为那日除了宫宴,还有大燕各地地方进宫的贺礼,以及周边国家来祝贺的来使,以及燕国大臣们,到时候各种人汇聚宫内,自然需要加强防卫。
下朝后,池饮当做没看见莫浩广那锅底一般的脸色,自顾自地往外走,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元祁夏叫住了。
“池将军请稍等,父皇既然交给我这个任务,那我便要好好向将军学习,不知将军去军营的时候,可否带上本太子?”
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池饮当然得答应。
午后,池饮带人准备出城,他要亲自从池家军中抽调人手到京城来巡察。
只不过,等他们准备出城的时候,元祁夏穿着太子常服,看着跟在池饮身边的陆微酩,皱了皱眉:“是他?我们要去京郊大营,你带着个外人干什么?”
他口中的外人,正是陆微酩。
陆微酩微微一笑,向元祁夏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池饮看了陆微酩一眼:“哦,他不是外人,是我,嗯,你懂的。”
池饮冲元祁夏挤了挤眼睛。
元祁夏怔愣了一瞬,继而脸色一红:“…………”
今日早朝时他还觉得池饮是不是深藏不露,结果下午就带相好的去军营?
那可是军营,军方重地,岂能随意带人过去?
可他转念一想,这可是池饮,池饮什么事做不出来,更过分的也不是没做过。
元祁夏觉得之前琢磨池饮用意的自己简直吃饱了撑的,这人就是个不靠谱的!
他狠狠瞪了一下他们两个,转身上马。
结果上了马后一看,发现池饮居然不打算起码,而是上了马车。
他震惊地想,这里到京郊大营也没多远路吧,还得坐马车?他池饮有这么娇弱?
好在此时池饮已经爬进了马车里,不然还得编。
他压根不会骑马,这一骑,不就穿帮了嘛?
不过他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骑马还是要学的,他作为一个将军,总不能老是坐马车,总不能推脱说忘了怎么骑吧。
正好这次去了军营,倒是可以让陆微酩教一教他。
一行人出了城,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京郊池军大营。
曾守带着人出来迎接。
池饮拨开帘子看向外面,发现池家军虽然有个不靠谱的将军,但好在底子好,将领们都十分尽责,治军严明,放眼望去,个个精神烁利,一片肃穆。
池饮不由得有点紧张,更怕自己露馅。
正在想事情的时候,他的手被人轻轻拍了拍。
“没事,有我在,不怕。”是陆微酩。
池饮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点头。
这种时候,也就陆微酩懂他的感受了。
屋里,曾守带着诸位将领拜见池饮和太子。
挑选士兵的事情不急,站在曾守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道:“将军,此时正好军中将士们在练习箭术,其中有十分不错的苗子,将军箭术高超,不如过去露两手给他们开开眼?将军许久不来军中,将士们都十分期待能看到将军呢。”
池饮看过去,说话的人下巴瘦削,脸上没几两肉,看起来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池饮眼睛轻轻一眯,看样子,这人应该叫黎河,是个参将,跟了池老将军多年,却是那个背叛了老将军的人,只不过现在还无人知晓。
并且,他这话明显就是想看池饮笑话,因为原身的箭术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差,只不过大家都面上恭维而已。
这个黎河就是想让池饮出丑,面上是想帮他立威,实则是想让池饮露怯,偏偏装得一副期待的样子,还让人难以拒绝,而且事前事后话不管怎样都能说得天衣无缝,最终总能把池饮的怒火转移到别人头上。
池饮目光直直落在黎河身上,没说话。黎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觉得有些奇怪,池将军好面子,一般他这么说的时候,都不会拒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