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成为家主,他一定要将徐繁明媒正娶回来,这次徐繁遇险,只是因为程儒林和他身边的人不识徐繁,以为他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的扣押他。
若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徐繁是他的人,而他身后又是唐家这个庞然大物,那么在动手之前,这些人一定会好好想想自己能否承担的起唐家家主的怒火和整个唐家全力的倾轧。
在解决徐繁这件事上,仅仅是唐义忠派人出面,便顺利解决了,而他却担心受怕一直忧心忡忡,直到这时他才算深刻了解到权力带给人的好处。
“与你相比,这都不算麻烦。”
唐君毅的声音被褥子闷着,徐繁没听清楚。
他凑近他的唇边,问道,“什么?”
“没什么,睡觉了!”唐君毅闭起眼睛,他不安,担忧了那么久,如今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可徐繁并不想这么快就放过他,他的爱意比唐君毅一点不少,被程儒林扣押的这几日,他发现自己满心都是唐君毅。
往常因为商业上的生意分别心中是自由的,但当他被彻底限制了自由之后,他才惊觉唐君毅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本是唐君毅的小厮,若不是遇到季柳,他不会与唐君毅发展出任何超出主仆的感情,但套用一句季哥的话,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他的少爷,他的人,以男子之身少爷之位却甘愿屈居于他身下,徐繁恨不得将这样的唐君毅揉碎了全部吞到肚子里,他爱一个人,爱的刻骨铭心。
身体再次被操控的时候,唐君毅咬着被子角,固执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不然他的少爷面子往哪儿放?
但是……他的腰啊……要断了……
这次没有季柳在身边,若是他再次瘫在床上的话,还有谁能够救他。
徐繁回来三日之后,京城动乱开始,唐君毅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只小鸽子落在他的窗框上,从窗户中跳进来在他的桌子上跳来跳去。
鸽子的一只脚上还绑着一个小竹筒,徐繁放下手中的粥碗,抓住鸽子将竹筒打开,“京城发生动乱了,季哥让你通知熊将军。”
“这么快?!”唐君毅翻身想要下床,但身体上的酸痛依旧明显,他忍不住又倒回床上。
每次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徐繁都会折腾他,但是这次分开的缘由不同,两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都有对彼此最深的牵挂和最浓烈的爱意,唐君毅便没有阻止徐繁对他的亲近。
后果就是不止是腰,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开了又重新拼装回去。
“你好生躺着,这件事不能拖,我现在就派人去给熊将军报信。”
唐家在南方势力庞大,每一个镇都有唐家的店铺,所以他们自己形成了一整套的独特联系方式,遇到紧急的事根本不需派人前往,而是通过密密麻麻的联络网,将消息一层层传下去。
“京城乱了,若是时间短还好,但若是时间长了,只怕咱们这里也会受到影响。”唐君毅蹙眉。
徐繁劝道,“我与程儒林做的稻米交易,赚了两倍有余,即便是纯消耗,在短时间内也不会伤筋动骨的。”
唐君毅一脸嫌弃的训斥他,“那是我的钱,你敢动它们试试!”
瞥了他一眼,徐繁不像唐君毅这般做事不分轻重,他先出门去将季柳交代的事情办妥,然后回到房间来,一步步的靠近床边。
唐君毅后知后觉,看着徐繁逼近心中并没有升起警觉,仍旧心心念念他冒着差点失去徐繁的危险赚来的钱,谁也不能动。
坐在床边,徐繁问道,“所有的银钱都混在一起,怎么来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们在北方赚的第一桶金,你与我冒着大雨用油布遮盖当年新米而赚的钱,还有差点让激流冲毁的船只,你当时为了保护船上那些油纸伞,还差一点就被水流冲走。那些钱,我们一同赚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我的回忆,谁要是敢动它们,我就跟谁拼命!”
徐繁愣住了,他知道唐君毅爱财,但从未想过唐君毅爱财的原因是什么,就在前不久他还在想,唐君毅这种人大概只是单纯的喜欢钱,并没有原因,却原来,他之所以喜欢钱是因为他们赚的钱每一分都与自己有关。
“你这个人。”
与自己一样的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唐君毅,这样的人又怎能让他不爱?
徐繁冷静的解开自己的衣衫扣子,唐君毅还在傻傻的维护自己的血汗钱。
“遇到事情当然要想办法,办法可以想,但是我的钱绝对不能动!”
待徐繁将他重新扯平仰倒时,唐君毅还满心怀疑,他如今身上还没有好利索,徐繁不至于再折腾他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