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聂旭阳。
熊景海看了他两眼,再看看“热闹喧嚣”的朝堂,突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跪倒在地,“恭贺新皇!”
随后,朝臣们纷纷跪倒在地,恭贺聂旭阳成为新皇。
从皇宫出来,夫夫二人一同坐上马车,三年来,他们二人亲眼见证了朝局的变化,在宣德帝的有意纵容下,素来有礼有节,安安稳稳的朝堂竟然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而当事情发展完全失控的时候,宣德帝却在此时放手,将烂摊子丢给太子处理,不得不说,宣德帝真可谓是坑儿子的一把好手!
当初,聂旭阳便是赶鸭子上架,支撑他安稳度过这三年的是他对宣德帝子嗣的希冀。
三年里宣德帝的后宫诞生了五个皇子,四个公主,依照宣德帝的年纪,能有如此战绩实在可喜可贺,可三年来这些孩子也只长到他大腿高,一个个说话吐字还不是很清楚,更别提要指望他们来继承大统,维护王朝安定。
聂旭东登基当日,宫中的教养嬷嬷便全被赶出了宫,这么多年来,他仍旧记得严宝在这帮老妇面前受的苦楚。
第二个,便是宣布由戴梦云和詹清组成左右丞相,并由丞相挑选人员内阁,内阁专门负责处理朝臣们呈上来的奏折,整理摘要之后再递交天听。
一帮老臣也知晓一朝天子一朝臣,詹清是状元及第,他出任丞相,所有人都信服,可戴梦云是个什么出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些年禹州动乱,他便是幕后黑手,作为礼部尚书已是讽刺,这次竟然直接晋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是朝堂再一次吵翻了天,官帽,靴子满天飞。
聂旭东一身龙袍头戴冠珠,一言不发的看着底下一堆老头子吵成一团,但他不恼也不愁,在所有人吵完之后,便有小太监走上前来为每位大臣都搬上了一张小桌子,上面均是几本厚重的佛经。
“朕与各位爱卿同朝共事三年有余,这三年以来对各位的秉性深有了解,大家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朕知晓。今日正巧是佛缘日,为了惊心也为了为朝廷祈福,请各位将手边的佛经抄写三遍,抄写完成之前不准任何人离开大殿,吃喝拉撒睡,一应内务均在殿内解决。”
说完当真不顾所有人诧异的表情,带着小福子款款离去。
戴梦云被封为丞相一事在京城乃至整个王朝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回府之后,内务府的人马安排的丞相府的牌匾早已挂在门楣之上。
白一明如今在京中随着熊景海驻守,但他仍旧只是熊景海的下属,戴梦云这几年跟随季柳,无论是商场还是朝堂都混迹的有声有色。
相比詹清世代为官的清廉,戴梦云这个丞相可谓是整个长安王朝最有钱的丞相。
单单是每半旬王朝各地往他府上送的银子都够周围百姓看花眼的了。
仙人居短短三年里遍布北方大小城镇,每年自西北而来的各种新奇物件儿几乎都经过戴梦云的手流向王朝各地。
眼瞅着戴梦云的官位越做越大,白一明索性在熊景海麾下挂个闲职,闲暇时多了,他竟然在丞相府中挖地种菜,还凭借自己瓦匠的手艺用砖石给来往的鸟儿修筑巢穴。
这日,戴梦云回府,正巧赶上管家带人押着两个小厮要从廊下去偏门。
戴梦云停住脚步,问道,“为何堵着嘴,这是要送到哪里去?”
“大人。”管家停下脚步,“这二人偷懒不做工,背地里嚼主子舌头,正要发卖了去。”
心思剔透的戴梦云看着那二人惊恐的脸色,瞬间明了,“卖远些,若是府中再有嚼舌头的,一并发卖处理,不用前来回报。”
“是。”
当天夜里,洗漱过后的二人正要歇息,戴梦云坐在床边,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又有人说你吃软饭了?”
白一明手下动作一僵,随即拍了拍柔软的羽毛枕,又拉开蚕丝被,“嘴长在他人脸上,这种事儿杜绝不了,左右我不在乎,你也别往心里去。”
戴梦云从身后抱住他,他强势之后,白一明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原本就木讷不会表达的男人,如今话也是一日比一日少了。
第二日,戴梦云便寻了季柳,“我想要个孩子。”
“你身体没问题。”季柳回道。
“可这么多年来我却从未有孕,他为我付出良多,我却不能护着他,若我实在不能生,我……”戴梦云咬牙,几遍他不能生,他也说不出要为白一明纳妾的话来。
“我说了,你身体没有问题,孩子也是要看缘分的。”
季柳宽慰他,双儿不宜有孕,戴梦云身体无碍,想要孩子只能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