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行的毒很像这个毒所致,只是这个毒并不常见,若是经验不足的人很容易以为是惊吓过度吓死的。”
“是谁下的毒。”明沉舟怔怔问道,扭头去看谢病春。
三个月前,也就卡在沐辛案结之后到他被抓之前。
“左右不过这些人。”谢病春转着手中的银戒,慢条斯理说着。
谢病春布了这么大的局,步步紧逼,局局精准,为的应该就是撬开白荣行的嘴,现在却功亏一篑。
谢病春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漫不尽心地说道:“三个月,西厂的刑具可不是给人看的。”
听着他冰冷的声音,明沉舟又想起那条充满血浆的幽黑甬道,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那掌印要去回去吗?”她小声说着。
谢病春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不急。”
陆行乖乖跪在门口,耳朵忍不住动了起来。
——英景还说掌印和娘娘目前还是清清白白!
——分明跟我一样眼瞎,还拿扫帚打我!可恶!
“下去。”
谢病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行砸吧嘴,暗想:掌印真是无情。
他还没琢磨出所以然来,突然背后一凉,嘴比脑子快。
“是,属下告退。”
他头也不回地滚了。
——哦,原来是叫我滚!
——嘤,掌印果然无情啊!
“其他两个案子都结了,胡承光的事掌印打算如何?”明沉舟见人走了,这才起了话头,笑眯眯地问着,“虽然他确实说话不中听,人也执拗了点,但学问确实不错,打一顿要不就算了。”
谢病春嘴角弯了弯,却又丝毫不带笑意:“就打一顿,这几月的骂名不都白担了。”
明沉舟一急,连忙虚伪奉承着:“世人多随波,而且我听说他那个嘴巴很厉害的恩师要入京了,好像就是今日坐船来的吧,搞不好就在外面某一艘大船里呢。”
她随意往外看了一眼,随后又大义凛然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读书人多酸臭之气,掌印这等经天纬地之人,何必和他们斤斤计较。”
“万岁叫你来的?”
谢病春滴溜溜地转着指尖的空茶杯,直接问道。
明沉舟笑容一僵,随后摸摸鼻子,嗯了一声。
“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连忙保证着:“句句肺腑,绝无虚言。”
“自然是信娘娘的。”谢病春微微一笑,但话锋一转,口气却不留情,“胡承光还有用处,我总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把人抓起来。”
明沉舟眼珠子一转,心里暗自撇了撇嘴:这可难说。
可她嘴里还是假模假样地附和着:“那是,掌印何等人,那不如……”
“镣铐先摘了吧,批改作业怪不得方便的。”
她得寸进尺地说着。
谢病春呲笑一声,缓缓伸手捏着明沉舟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缓慢而压迫地靠近她:“娘娘嘴里一直念着别的男人,内臣可要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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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阁是京都最有名的珠宝阁,走南闯北,金玉宝石,只要你出得起价格,金玉阁便都能替你寻来。
这里面最便宜的一根簪子都要十两银子,可即使这般高价下,他的生意依旧好的厉害。
偏偏,今日开门得罪了煞神,大中午被锦衣卫围住了。
“各位,各位大爷,小人可没有犯事啊,平头百姓,安安稳稳过日子,遵纪守法得很。”掌柜的满头大汗,连连拱手讨饶。
“有没有做坏事,你不知道。”陆行打量着整个金玉阁,“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好了啊,怪不得胆子也越来越大。”
掌柜脸上的汗根本止不住,没一会儿就打湿了整件衣物。
“没有没有,是万万没有做坏事的。”他连连摆手,若不是被锦衣卫左右架着,就差直接软倒在地上了。
“没有。”陆行逼近一步,目光冷冽萧杀,“三月前,你们可去过琼海一代。”
“去过去过,但那是为了南珠啊,谁不知琼海的南珠最是出色,是明家花了高价请我们做南珠手链,说是为了明夫人的生辰,我们这才出海的,虽然闹出几条人命,但钱都是高价赔的,其余的是万万没有做坏事啊。”
掌柜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
“只去捞了南珠。”陆行咄咄逼人。
“是啊是啊!只捞了南珠。”掌柜吓得嘴皮子都在哆嗦。
“都有谁去的。”
“就去了一个二掌柜,对了对了,小郑相家的小公子也去了,但我们看得严,也是没惹事的,连水都没给下,下海都是去本地找的鲛人。”
陆行抱臂打量着面前之人,只把人看的两股战战,这才松了威压,微微一笑:“例行公务,掌柜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