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idol是一个最没有含金量可言的群体,里面鱼龙混杂了一帮想要走捷径的少男少女,这也是被整个行业中那些凭本事吃饭的正统艺人所瞧不上和诟病的地方。
肖云钦不可否认的是一个有实力,唱跳都能排进top榜的天赋型艺人,但可悲的是他混迹于众鱼目之中,整体给不了解的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个处于空中楼阁一戳就破的彩色泡沫。
没有地基,成不了高楼大厦的可能,连一个预期都得建立在对他盲目的信任中。
这对于讲求实际,看中真才实学的柴令来说,无疑是一个风险投资。
天使投资人都没他这么天使。
因此,肖云钦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但一想到辛苦培养自己的容姐,和在理想和现实中给了他极大自由度的公司,他就做不出攀高枝的背心忘义之举,虽然艰难,但他还是说了,“我,我知道以您的资源人脉,跟您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我志不在影视圈,我热爱的并且为之努力的一直都是以唱跳为主的idol舞台,我知道这个舞台有多难攀登,或者说的更难听点,内娱根本就没有专属于idol的专业舞台,但即使这样,我也依然热爱并且不想放弃,我相信总有一天,内娱的偶像发展会有一个专业的评级和择优制度,会像影视行业一样拥有被人津津乐道的一天,我相信我所热爱的不仅仅只是粉丝们的狂欢,它会得到大众对于这个职业的尊重,柴先生,我的理想不是适者生存,而是……基础建设,我,我想成为这个行业的拓荒者。”
许是这个愿望太过理想,肖云钦说的并没有什么底气,但他在说完之后,依然挺直了自己的脊梁,想让自己看起来有更多的坚定和勇气。
柴令:……
全国成百上千的idol里,他这师妹是从哪嘎啦角落里把这奇葩搞来的?
大环境下的idol造星工厂,每年成批量的往外推新人,他是哪来的勇气敢立下如此宏大的愿望?
他这不是活在地球活在当下,他这是活在自己的乌托邦世界里!
柴令一直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们常说的颅脑内风暴式弹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懂了。
他的沉默让肖云钦忐忑,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好在也没让他多等,柴令脑内弹幕发完后,只无力的对他挥了挥手,白嘱咐一句,“回去和你经纪人再商量商量,我们走之前,我的邀请都有效。”
隔日的酒店房间,言汐一脸呆滞的睁开了眼睛。
言汐醉酒的经历寥寥数次,她谨记着的分寸感在亲近的人面前如同虚设,而更加虐心的是,她的记忆在酒醒后会如实的播放出她发酒疯时的所有画面。
羞耻感和掉画风的举止足以令她无颜面对当事双方。
因此,她练会了伪装酒后失忆的绝招。
然而柴令却是仅有的知道她酒后记事的亲人,她少时顽劣,各种有碍观瞻令人瞠目的举动都有尝试,而目睹那些陈年旧事的亲近之人,柴令当属其一。
毕竟当年借酒装疯掀了他屋顶,醒后又对一众小跟班炫耀时被当场抓了包,那场面岂可用鸡飞狗跳来形容?那简直是人间惨案,言汐至今都记得被大师兄抓包后的那一顿胖揍。
“醒了?”
“呃~是,是醒了。”
“忘了?”
“咳,没,没忘。”
“呵~”
重逢后一直气弱的柴令此时终于找到了当年的威风,在言汐闪躲的眼神下呵呵冷笑,甚至还特意亮出了手臂上被捶出的淤青,调侃揶揄并存,“功夫不错,一招一式的颇有醉拳之风,再研究研究醉个七八十回,醉拳的真谛就能被你悟出来了,那我们师门可就要扬名四海,重震江湖了,你不错,很不错!”
言汐被挖苦的抬不起头,宿醉的脑子播电影似的,一帧帧的回放着昨夜的胡搅蛮缠,以及那番为肖云钦辩解的豪言。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失常之举,肖云钦大概要吓死了。
她埋着头,眼睛却不老实的四处瞟看,柴令报复似的宣告道:“别找了,人早走了,那一脸恍忽的哟~回去大概要重新考虑考虑你们俩的关系了,啧,人本来还犹豫着没有借口,现在呀~你自己亲手把刀柄递出去了,人只要往外发两篇小论文,说你酒后私德败坏,且有暴力倾向,啧啧啧,现成的分手理由。”
言汐虽然觉得酒后与师兄动手有失尊敬,很对不住他,但也不代表就能让他凭此分裂她和肖云钦的关系,且她又没失忆,昨夜说的话她可都记得。
“既然走了,那咱也走吧!好不容易谈了个商务,可别让人觉得咱耍大牌瞎迟到,影响不好。”言汐边说边开始迅速的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