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凌安然带队,她一早就看见闻诺脸色有些苍白。
“闻诺,你身体不舒服?”
闻诺除了头有些晕,这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应该是昨天淋雨有点小感冒。”
凌安然昨天到了酒店就开始忙今天的项目准备,没出酒店,但是顺着窗子,也听见了外晚的雨声。
于是了然,拍了拍闻诺的肩膀:“注意身体,不舒服了和我说一声就回酒店休息。”
闻诺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耽误项目的进度,但是她还是对凌安然的话感觉很暖心。
她进入国际金融业务部的这几个月,颇受凌安然的照顾。
她也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当初增设一个预录取名额,是凌安然力排众议要她进组,她很感激。
项目部的会议从早开到晚,除去中途的吃饭,其余时间大家都在加班加点的分配任务,推展工作进程。
闻诺上午的时候脑子还是清晰地,顶着意志力能迅速地处理工作;到了下午她整个人就倦怠了不少,心理顽强地在和生理上的不适进行对抗,且隐隐有落败的趋势,闻诺知道自己需要休息。
但是今天她要把涉及的法律条规全部检索出来。
这是她的工作。
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闻诺吃晚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现在因为身上还有些发烧,又饿又冷。
想着回酒店点个外卖,还没走到酒店门口,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直愣愣地摔在了地上,昏睡过去。
傅城屿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临市。
当他在夜色中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
后来发现真的是闻诺。
眼见着她摔在地上。
傅城屿大步迈上前,打横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白天又下了一场雨,地面上都湿漉漉的,闻诺的白衬衫已经变成了沾着泥水的花衬衫。
傅城屿并不介意,他低下头贴了贴闻诺的额头,已经热的滚烫,看来已经烧了不是一时半会。
傅城屿把闻诺抱进了酒店,请酒店阿姨帮她换了件衣服,又出去买了药。
他回国这件事老头子已经知道了,赵今桉为着这件事来了临市,本来约好了晚上见一面,现在看来没空去见他了。
赵今桉在滨城威风惯了,哪里被别人这么放过鸽子。
“你回来才几天,这都第二次放我鸽子了。不会还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吧,我上次听戴逸飞说那小姑娘还是个大学生!你有点道德吧你!”
“她是研究生,你之前不是还追过高中生。”
赵今桉一时哑然,难为日理万机的傅二公子还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闻诺迷迷糊糊地被喂了感冒冲剂,刺鼻的中药味让她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
眼前人是傅城屿。
闻诺只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她这两个多月只在梦里见过她的温柔哥哥,现在看来白日梦里也能梦见。
闻诺嘟囔着,傅城屿听不清,以为她有话对自己说,于是将耳朵凑近闻诺。
闻诺却安静下来,闭着眼,匆匆地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吻。
这下他听清了,她嘴里念叨着:原来是温柔哥哥。
傅城屿无奈得摇头,都生病了还惦记着找哥哥。
傅城屿从来没照顾过谁,只是刚去国外的时候常常自己照顾自己,手法不算娴熟。
他反复得让闻诺量体温,喂药,盖被,额头冰敷。
闻诺却迟迟不退烧,两个小时后,傅城屿脸色带着凝重叫了车,把闻诺送到了临市第一人民医院挂了急诊。
这个时间急诊人不算少,吵吵闹闹得环境让闻诺意识渐渐回笼。
然后她发现这原来不是做梦。
第6章 孤岛有回音
那个她以为梦里的人,真的是傅城屿;此时他正抱着她在医院的急诊看病。
午夜急诊挂号基本不用排队,很快就轮到他们,医生又给闻诺量了一次体温,39.2,高烧。
“烧多久了?”
闻诺试图发音,嗓子也跟着痛了起来,声音带着沙哑:“昨天夜里。”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急诊医生是位中年阿姨,对于闻诺这种生了病,却迟迟不来就医的行为十分不赞同:“小姑娘,下次生病要及时来医院,你再烧下去要烧成肺炎了。”
医生苦口婆心地说完闻诺,又念叨了几句傅城屿:“还有你这当男朋友的要上点心,女朋友都烧成这样,才想着送来医院,这要是些要紧的毛病,很耽误治疗的。”
闻诺想说傅城屿不是自己男朋友。
傅城屿却已经和医生道歉了:“抱歉,我下次注意;她刚刚摔了一跤,手肘有一块擦伤,医生您帮着看一下需不需要做别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