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完成第一条任务——择剑大会还有三个时辰结束,试剑大会将要开始。就是在试剑大会上,司九曜故意捅伤了男主丹田,导致他修为停滞十年,被司九曜赶超。你赶紧去找那个主人,让他在试剑大会上拦下大反派,保护我方男主。】
【现在,马上,去做任务!】
无良老板一声令下,乐窈不得不抓紧时间出去找人。
脚下一蹬飘出去,身后九霄剑紧紧追随。
她没注意到的是,自己和九霄剑所过之处,满山宝剑轻颤,像是畏惧又像是崇拜,有几柄灵光四溢的剑,还偷偷脱离剑峰,跟在她屁股后面,被乐窈揪出,一个一个全插回去。
找人呢,勿扰。
剑冢昏暗,到处有年轻的剑修走动。
乐窈游鱼般穿梭两座剑峰之际,听到有人提及一个名字,她拧着眉,急刹车。
说话的是一着青色道袍、手执浮尘的年轻男子,看这装扮,是星宿海弟子。
星宿海,执掌九州第一神器,命轨,负责推演天下大势,一言出,天下修士供其驱策,为其奔走。是唯一的门派实力不强,却无上尊崇的仙门势力。
此刻,这个星宿海弟子满脸鄙夷:“那把九霄剑,竟是司容瑶所铸,那种德性的女人也能铸出好剑?”
那种德行的女人?
乐窈倒是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评判司容瑶的。
——司容瑶,便是乐窈的委托人,也是她的铸造者。
有人不知:“司容瑶是何许人也?”
“身为星宿海弟子,你竟不知司容瑶?
司容瑶,曾是九州最臭名昭著的铸剑师。这女人手段狠辣,五十年威逼利诱,从咱花师叔身边抢走血魔宗宗主,又想下毒除掉花师叔和她一双儿女,却自食恶果,导致丈夫与她和离,后身败名裂惨死剑冢。”
听者问了些问题,揪出其中的疑点:“可钟浔师兄,花师叔的儿女,按年龄推算,这个——”
按年龄推算,这对儿女是在司容瑶与血魔宗宗主未和离前所生,那时血魔宗宗主还是有妇之夫。
叫钟浔的解释:“还不是司容瑶害的?她给花师叔下药,结果害人反害己。”
“是,是这样吗?”
想害人,结果把别的女人推到自己丈夫床上,还推了两次?
钟浔还在骂:“司容瑶歹毒,她所出的儿女,也和她一样,绝非善类。她的小女儿才九岁,就因嫉妒异母姐姐策划了暗杀。她的大儿子逐不宜狼心狗肺,枉花师叔对他关怀备至,他却不知感恩,连声母亲都不叫。”
……
乐窈听到钟浔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
司容瑶,正是她的铸造者,也是助她脱离剑身束缚之人,是她恩人,她不允许别人辱骂她!
何况,胜利者颠倒黑白的说辞,又岂会是真相。
乐窈还从没听过,一个害死原配的第三者,居然这么‘良善无辜’。
想到司容瑶,乐窈鼻子一酸。
司容瑶是什么样的女人,没人比她更清楚,她铸造了她,死前五年,一直在她身边。
她是个执着也纯粹的铸剑大师,这一生无愧天地,却遭天意捉弄,认识两个狼心狗肺之人,其一是血魔宗宗主,她的夫君,第二便是点星谷花银莲,是她朋友,她倾心对二人,这二人却做了什么?
乐窈眼底温度凝结,便欲出去教训钟浔,却见昏暗孤绝的剑峰后,闪出一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逆光而站,浑身散发淡淡阴冷气息,像亮光透不进的深渊,压抑而沉重。
他缓缓走来,众人才看清了他的脸,身体瘦削,脸色苍白,却长了副极好的样貌,风姿特秀,丹青难描。
可一切惊艳,都在他抬眼刹那驱散了。
这人狭长眸子里透出的阴狠,仿佛要择人而噬般,让人只觉面对的是一头恶狼,毛骨悚然。
方才还激烈抨击司容瑶的钟浔,此刻仿佛被掐住了喉咙,面皮涨红,眼神闪烁,愕然又心虚。
灰衣少年狭长的眸扫过面前人,落在为首的钟浔身上,忽然阴鸷冷笑:“说得好精彩,继续啊,怎么停了。”
凉飕飕的话语,让本就阴森的剑冢更添诡谲。
“逐……你母亲确实歹毒,我说的有错吗?”钟浔色厉内荏,梗着脖子硬撑,却不敢与其对视。
“错不错的,你不妨去问问我母亲。”灰衣少年冷道。
钟浔一哽,什么叫去问他母亲,司容瑶早死了五年了,他去哪里问。
其他伙伴急忙拉住钟浔,剑冢内不得动武,赶紧走吧。
少年幽幽的盯着几人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笑意变得危险,突然,他眸光一转,身影雷动,来到乐窈面前。
下一刻,他出手如电,一把握住九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