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首,黑灯与夏火四目交接,脸上的平静无法遮掩难耐的心慌,似乎连呼吸都要被掠了去。
像似还不够狠,夏火捋了捋在黑灯耳廓前支楞起来的发茬,又说:“我们很和谐…很美好……”
倘大的汗珠从黑灯的额角渗出,眼跟前的夏火与以往不同,释放着掩都掩不住的煞气,正一寸寸侵犯着他……
“你腿根下的那个齿印儿…我给你‘盖’上去的……”
黑灯看到了夏火眼中的疯狂,他露出了尖牙给了他一个不同以往的阴笑。面部的肌肉抖了抖,黑灯只觉得舌尖发麻,竟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满意黑灯小绵羊一样的表现,夏火见好就收,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润的笑,伸手在黑灯的发旋上胡撸一把,特自然的说:“也不嫌害臊,瞧你那眼珠子哭得跟俩水蜜桃似的……”
踩下油门,车子启动。
“小灯,你过来看,拉手刹,点油门,车就走了,如果是手动档的你还应该………”
将将还在夏火面前心惊肉跳,屁大会儿功夫黑灯就被夏火的一手车技给迷了心魂。
男人——天生就有那种对于速度的快感!
夏火载着黑灯游车河游到二半夜,末了把黑灯自他家楼下卸货后,夏火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把黑灯平静下去的心炸开了花,他说:“铁树不是继树。”
黑灯大惊失色,瞪圆眼睛提心吊胆地去打量夏火,男人的眼角眉梢染上一抹温柔,只是笑了笑没在说什么,摆摆手,调转车头开走了……
他已经知道了吗?
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办?
那该怎么办?
他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原来的黑灯了……
心惊肉跳的黑灯在楼下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西北风,不知不觉天就他妈的亮了。
他越深寻思越觉得毛毛的,这男人也忒心黑了点吧?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不戳穿他是为了啥???
寻思来寻思去,黑灯夹着屁股一溜烟地奔上楼,脑子里当时就一个想法——逃。
王敬睡得死熟死熟的,昨儿他自己在家,也是越寻思前晚儿越窝囊,然后自己下楼买了一打酒把自己干懵圈后乖乖睡下了。
在说黑灯,像个偷地雷的,拎着行李袋就胡乱往里面塞衣服,最后把心一横,他妈的,那三百来万的银行卡也就手拿了吧,以后有钱再还!
于是,黑灯就这么逃了。
俩个小时后,夏火敲开黑灯的家门,站在门前为他开门的自然是浑浑噩噩的王敬。
“早。”
“啊?早早。”
“小灯起了吗?”
“小黑?他…他昨晚有回来过吗??”
夏火微微蹙眉,王敬瞧他眼角染上一层冷霜,赶紧后知后觉的侧了一个身给夏火让地儿,前者额首示意后直接进门儿。接着,在瞧见黑灯卧室一片狼藉后,夏火简直哭笑不得,磨了磨后槽牙,飚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眼刀子,王敬一哆嗦,在回神时,夏火已然离去。
在说黑灯那二愣子,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黄猛,一大早把黄猛从被窝里挖出来,惊急火燎的就把事原原本本的跟黄猛交代了,睡得云里雾里的黄猛哼哼哈哈着,觉着黑灯这故事编得挺带劲,待他魂游天外一圈回来后,这厮一个高子窜起来,一脸的惊恐大吼:“啥玩应?你刚刚说的啥????你你你你是鸡鸡?鸡柳儿?继柳????”
黑灯顶着一张便秘脸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这么鬼扯的事儿黄猛当然不能立马就信,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盯着黑灯来回端详,好像在琢磨眼前这货是不是有啥神经分裂史。
黑灯眼皮儿一翻,了解黄猛就像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赶紧给黄猛背诵了一段只有俩人知道的诗情画意诗朗诵:“16岁那年,我对着天空撸了一炮,以为强又干了整个世界,然后下了一场雨,我以为全世界都高潮了,后来地震了,我以为世界高潮抽搐了,之后打雷了,我以为世界在淫叫,再后来海啸了,我以为世界潮喷了,最后望着天空没有滴血,突然间内心沮丧,哎,全世界都没个处……”
“继…继柳???真……真的是你…是你吗?哈哈哈哈?鸡柳儿,鸡鸡哈哈哈哈我的好兄弟哈哈哈哈……”先惊后喜,黄猛高兴得语无伦次,生平最讨厌掉金豆子的他第一次喜极而泣,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泪流满面,扑过去抱住黑灯紧紧相拥,使劲使劲拿拳头捶着黑灯的后背,在那儿笑骂:“就知道你这小子命硬死不掉,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哈哈哈哈…你大爷的…害老子为你伤心这么久…还让老子给你装孙子抗灵头旛……干你老母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