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琳茫然：“……啊？”
岳航道：“他本人在，亲手拿的东西，管家没收，直接回来了。”
“哈？他本人来了？？？那他给我发信息那么语焉不详的，我还以为就是他的人顺道来一趟……这个楚应池心眼真是比蜂窝还多！”岳琳一边抱怨一边站起来，然后意识到在楚应澄面前说了个引人注意的名字，立马话锋一转，“我回来都换了妈的运动裤，这怎么见他，烦死了……”
说归说，岳琳还是往外走了，顺手理了理头发。其实她今天的妆还没卸，面容还行，不至于太日常。
楚应澄目送了一下岳琳，视线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其他几个人都在看自己。
楚应澄犹豫一下，决定坦白：“我确实有点好奇……楚应池是谁？”
岳航没应声，倒是岳钧看向亲哥：“他怎么来了？”
岳航看一眼楚应澄，冷淡回应：“不知道。”
岳钧想了想岳琳的反应，猜想楚应池应该是临时突然来的，又问：“他要进来？”
这回岳航有答案了：“不进。”
岳钧放心了些。先前岳琳用楚应澄的名字和楚应池开玩笑，岳钧就担心有“遗留问题”。要是现在给这俩面对面，对楚应澄没好处。
越是岳钧给楚应澄稍微解释了一句：“岳琳工作上认识的人，国外回来的，和你名字只差一个字，所以就记住了。”
“啊？那还真巧。”楚应澄想着之后上网查一查这个人。
岳钧趁机问了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你小时候……进福利院那会儿，除了名字，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
“没有……吧。”楚应澄在“记忆”里仔细找了找，“梁妈妈说，是包我的被子上缝着‘楚应澄’这个名字，被子里还塞着两百块钱，所以她就确定我是被扔的。她让人在附近的医院问过，没什么消息。那年头还有小诊所和稳婆也干接生的活儿，没消息也没办法，只能在派出所登记完之后就收我了。”
岳航猜到了岳钧的想法，又问了句：“你在寻亲库登记过DNA吗？”
楚应澄点头：“我高中毕业前一年，本地福利院做了一次全面登记，我登记过DNA的。”
登记过，却没回音，看来是家长那边没找过。岳航看一眼岳钧，又问楚应澄：“想在国外也登记一下吗？”
楚应澄一愣：“……啊？”
“欧美也有比对库。”岳航道，“你要是想，可以国内采集，会有机构对接信息到国外。”
“那……不用了吧？”楚应澄不是对亲情视若无睹，但这毕竟不是他本人的亲人，真找到了还麻烦，索性拒绝，“我都成年了，对这些看淡了，现在也过得不错，不用找。”
“嗯。”岳航尊重他的选择，不再多问。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岳琳拎着两个纸袋回来了。
“这么快？”岳航望过去，“什么东西？”
“他还真没什么废话，给了东西打声招呼就走了，没问你在不在，但我觉得他知道你在。”岳琳道，“这里面一个是雕花的砚台，一个是毛笔套组，估计是听说老爷子喜欢书法吧。”
楚应澄听着，就想起岳钧之前送给自己的书法套组，也是笔墨纸砚样样都有。那个砚台做得很漂亮，但楚应澄照样用了。小王爷见过不少比这更精雕细琢的砚台，而且不用的话，岳钧还催着用，所以也没啥不舍得的。
而且岳琳的话，听着像是那个楚应池是冲着岳航来的；但礼物却冲着老爷子去，也没贵重到夸张的地步，这人还有点意思。
估计岳家之后还会商量怎么应付楚应池，不过还有外人在，现在就不方便说。楚应澄想清楚这里面的关窍，面上就当不在意这件事了。
当晚，岳钧送楚应澄回家。
田亚明带着轮椅下来，但最后抱楚应澄上轮椅的还是岳钧。楚应澄随口问：“去家里坐会儿吗？”
岳钧的腰都还没直起来，单手搭在他的轮椅背上：“当然。”
楚应澄：？？？
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这都十一点多了，岳钧还真要上家里坐坐？
岳钧直起身：“怎么，不欢迎？”
“没。你确定要上去？明天早上没有工作吗？”楚应澄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吗？而且是你家里相关的人不方便听的，是吗？”
“嗯？你怎么知道？”
“不然的话，你为什么在车上不说？”
“……不是我家里人不方便，只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所做的所有事。”岳钧推着他的轮椅，“走吧。”
楚应澄和岳钧进了家门，两人进了卧室，田亚明自觉给两人倒了水，然后关门出去。
楚应澄喝了一口温水，将杯子放到旁边：“好了，哥，有什么大秘密要分享的，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