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你梦里的少年将军,是不是朕?”萧越大言不惭着,“朕也上过战场,十六岁的时候,够不够意气风发?”
他紧紧地圈着她,大有她不点头便不放她走的架势。
贺眠眠只好点头,不过梦里都是模模糊糊的,哪能看清脸呢。
萧越这才满意,好商量道:“这个愿望太简单了,不算愿望,你再想一个。”
贺眠眠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
“算是朕欠你的,”萧越摸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慢慢想。”
在湖中肆意地游了片刻,再过不久太阳便会西沉,两人回到岸边。
萧越知道她面皮薄,便克制着没看她,找出落水前丢在草丛里的火折子生了火,尽量让贺眠眠的衣裳干的快一些。
贺眠眠浑身都滴着水,窈窕身形尽显,她有心遮蔽,却避无可避,暗恼自己着了他的道。
不过萧越一直背对着她,贺眠眠便有些心安。
天边的云染上寸寸澄黄,他们又一同回去,萧越执意送她回微荫苑,贺眠眠无法,只好同意了。
“眠眠,明日还来吗?”萧越的声音含着笑。
贺眠眠只短暂地犹豫一瞬便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今日没玩个尽兴,明日一定要好好玩。
萧越颔首,等送她回了微荫苑,他便回了正明苑,不多时又捧着一个小匣子回到了湖边,潜入水中将匣子放进去。
两人都满心期待着明日,可谁知第二日,太后却叫住了贺眠眠,想与她说说话,等从太后的院子里出来,太阳早已西斜。
贺眠眠只好又和萧越约定了明日。
没想到下一个明日又下了小雨,依然去不了。
萧越望着连绵不绝的雨,狠狠地叹了口气,那个东西……经得起在水中泡三四日吗?
贺眠眠不知道他的安排,是以只觉得遗憾,伴着下了一整日的小雨睡了一觉,明日终于是个好天气了。
太阳毒辣地挂在空中,炙烤着大地,昨日下的雨全都蒸发殆尽,比从前更热了,连避暑山庄都闷得有些透不过气。
在太后那里用过午膳,贺眠眠告辞离去,往湖边走去。
没想到居然在一个拐角遇见早已等在这里的萧越。
“你怎么来了?”贺眠眠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看,幸好没什么人。
天一热,人便懒懒的,甚少有出来走动的。
“朕等不及了,”萧越叹了口气,“走吧。”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贺眠眠脸一红,本能地想要退却,便站住不动了,萧越自然察觉,问怎么了。
“我、我想回去拿件衣裳,”贺眠眠抿了下唇,“上次等了好久才晒干,这次不如早做准备。”
“朕已经准备好了,”萧越淡然道,却没说放在哪里,“快走吧。”
贺眠眠便没了借口,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望着阳光在他衣袍上洒下的浅浅阴影。
他们很少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四周又没有什么人,贺眠眠不由得有些大胆,快走两步跟在他身边,悄悄地探出指尖拽拽他的袖袍。
他神色淡淡的,手却极快地握住她的,完全包裹住,紧紧地十指相扣。
“不怕被人发现了?”萧越戏谑。
贺眠眠哼了一声,道了句怕,正要撒手,他却握的更紧。
“牵了朕的手还想走?”
他言语霸道,贺眠眠忍不住别开脸,唇边悄悄露出一个笑,粲然生辉。
一直牵着手走到湖边,手心中充斥着黏腻的汗,谁也没松开。
即将要下水,萧越索性直接牵着她往温泉中跳,他们的双手依然紧紧地牵着。
落水的那一瞬间,空气挤压着,水流推拒着,贺眠眠心中突兀地冒出一个想法。
好像一对即将殉情的苦命鸳鸯。
她愣了下,被自己的念头惊到,笑着吐出一串小泡泡。
萧越皱眉看着她,从水中将她拉出来,问:“不舒服?”
接触到水面,贺眠眠马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百忙之中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起来梁山伯与祝英台。”
梁山伯与祝英台?萧越一噎,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贺眠眠笑够了便和他解释,见他黑了脸,她匆忙找补:“我们不是苦命鸳鸯!只是方才真的很像……”
越说声音越低,她忍不住往水中缩了缩,放开他的手往深处游去。
萧越无奈地跟上。
进入一片被荷花阻隔的水域,贺眠眠浮出水面,看着紧追不舍的萧越,噘着嘴道:“你去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