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国事了,贺眠眠点点头,又忙问:“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不用再找和我相似的姑娘了?”
“……”萧越轻咳一声,“朕忘了,下次再写吧。”
贺眠眠皱眉,这件事怎么能拖呢,不然陈若白又要忙前忙后的。
萧越和她讨价还价:“亲朕一下,朕便去写。”
贺眠眠红了脸,这里是普济寺,她不能由着他的性子乱来了,所以并不答应,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帮你磨墨好不好?”
他斟酌许久才勉为其难地应了声。
贺眠眠一边磨墨一边问:“要把阿溪的事告诉他吗?”
“不必了,”萧越淡淡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陈若白为何知道皇姐可能没死的事情,朕还没弄明白。”
上次回宫,他去了一趟寿康宫,但是陈太后避而不见,说是身体不适。
越不敢见他,越证明此事与陈太后有关系。当初皇姐被母后送出皇宫的时候,陈太后应当是看见了,私下有没有做什么小动作还有待商榷。
毕竟陈太后的姐姐大陈氏的死与母后有直接的关系,为了替姐姐报仇,生性怯懦的人也会忍不住勇敢。
“磨好了。”
萧越回神朝她一笑:“多谢眠眠。”
又寄了一封信,两人便都有些无所事事,贺眠眠提议道:“要不要去月老祠看看?”
此时正值傍晚,香客走的差不多了,留在此处的多是小住的香客,是以人不算多。他们乔装一番便正大光明地挽着手出现在月老祠,并没有被人发现。
来到姻缘树下,贺眠眠想写个姻缘牌,上次被林逢青一吓耽搁了,这次她一定要写。
她一笔一划地将心中所求写在姻缘牌中,等墨迹干了便拿起来准备挂在树上,转身却见萧越盯着几个姻缘牌若有所思。
贺眠眠怔了下,那个位置好眼熟……
她蹑手蹑脚地上前,果然看见那是挂着她的名字的姻缘牌,随风轻轻晃着。
“这几个人,朕记住了,”萧越冷笑一声,“觊觎朕的女人。”
贺眠眠有些无语,边挂姻缘牌边嘟囔道:“他们又不知道你喜欢我。”
“过段日子便知道了,朕会昭告天下,”萧越平静道,“你写了什么?”
贺眠眠闻言也来不及细想他前半句话,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姻缘牌。
萧越本是随口一问,见她藏着反而有了些好奇心,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拿开,便看见一行簪花小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梦里的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贺眠眠忽然又有些难过,低声道,“那日我断发,约定与你此生不复相见,但是你却将我们的头发缠在一起,留在香囊中。后来继位的皇帝把香囊交给我,我才知道你临死都抱着我还会回来见你的期望,但是我还是没有回去……”
说到这里,贺眠眠叹息一声:“我都觉得梦里的自己心太硬了……可是没想到梦里的我临死之前却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贺眠眠落了泪:“太难了,明明是相爱的,可是却不能在一起。”
萧越将她拥在怀中,沉声安抚:“那是梦,不是真的,朕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为她擦掉眼泪,萧越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
贺眠眠偏头躲了躲,被他这么一打岔,伤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起梦里,现在已经很好了,太后不仅没有薨逝,还找到了永乐长公主,她与萧越也没有分开,已经算是三全其美了。
萧越有心让她高兴,便提议道:“想求签吗?去算一算我们的姻缘。”
贺眠眠想了想才点头,她怕抽到大凶,抽签的时候手比签筒抖得还厉害,最后还是萧越替她拿了一支签,告诉她是大吉,她这才松了口气。
萧越看了两眼签文,眉眼微动道:“眠眠,不想看看吗?”
贺眠眠没什么兴趣,正想说不看,萧越却直接放在她面前,她被迫看了一眼——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怎么这么巧?
她讶然地拿在手中看了两眼,心满意足。
或许这就是梦里的眠眠送她的呢?
让今生的贺眠眠与萧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带着梦里的贺眠眠与萧越那份一起。
那些未了的缘,今生都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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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时候绿树成荫,回宫的时候橙黄一片。
深秋已至。
贺眠眠下了轿子,打量着多日不见的皇宫,明明只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月,但是因为那个梦,却像是在这里待了十余年。
“眠眠,这里就是我的家?”